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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就到了一九七九年夏天,到了大学放暑假的时候,安之与没有再回时秀华的家,可把这些女邻居急坏了,天天来打听:“队长,安之与回来没有?”去年时秀华当上了妇女队长。
这些女邻居本质都不坏,样品,次品是去年嫁到代儿庄生产大队,吉祥小队的,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样品名叫钟海霞就是人长得漂亮,但不会干活,饭也不会做,于是就有了绰号:样品。中看不中用的意思。
次品就叫杨荷花,人长得不怎么样,干活又非常毛糙,于是就有了外号:次品,不中看也不中用,
美国旅社,名叫杨玛丽,名声不太好,三十出头,是个寡妇,男人都死了八年了,愣是没有改嫁,因为他有四个孩子,凭工分吃饭的日子,很难养活四个孩子,杨玛丽咬咬牙,不改嫁。也许是为了养活四个孩子,门旁就挂起了水瓢······
其实,五毛钱就可以睡一个晚上,其实也不便宜,男人干一天农活,就是两毛钱。睡一晚就是五毛钱,两天半的工分呀,不过,这里是男人们最乐意去的地方,谁家的男人要是没回家,女人就会找到杨玛丽家,准能找到她的男人。于是就有了绰号:美国旅社,
一九七九年七月二十五日中午,在生产队干活收工回家吃中午饭,四个人相约一起来到时秀华家,一进门青蛙嘴就是本着脸说:“秀华,我们四个人一致决定。你必须去省城,把安之与抓回来,越快越好,”这一年青蛙嘴四十多了。嘴还是那样快。
时秀华一愣:“你们决定我的事?”
“对呀,你没有经验,我们知道男人那点花花肠子,”美国旅社说。她接触的男人最多,当然有经验喽。
青蛙嘴还没有补充说明,大队通信员赶来了:“接到公社通知,时秀华,公社办公室有人等你,快去——”
时秀华火急火燎的赶到公社,青年书记杨卫东,已经在大门口等她,杨卫东比时秀华大两岁,去年当上了公社青年书记,时秀华忙问:“杨书记,谁找我?”
杨卫东没有透露具体情况,只是微笑着说:“你去就知道了,在办公室等你。”也许真不知道是谁。
时秀华推开门进了办公室:“谁找我?”然而,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时秀华不认识,她很有风度站起来:“你好?”
时秀华不认识这个女人,就仔细打量一下:她,身穿蓝色女式西装,脸色较白,倒是有点儿微黄,瓜子脸,绝对美人坯子,见到时秀华就站了起来,身子很苗条,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四十四,五岁的模样,时秀华突然觉得,似乎认识这个人。因为看到她的身上有着安之与的影子:“你是······”
这个女人见到时秀华,就伸出了手,微微一笑:“你是小时吧?我是之与的妈妈任小乔,叫我老任就行。”
时秀华完全愣住了,安之与的妈妈,就是自己的婆婆,他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安之与的妈就是自己的妈,一时激动的时秀华脱口而出:“妈,你怎么来了?”
“哎——,不要叫我妈,我们没有这层关系,”任小乔毫不客气摆摆手。
“怎么没有?我是之与的妻子啊,”时秀华的心里凉了,不由自主申辩一句。
“可,你们已经离婚了呀,”任小乔很果断,没有任何犹豫,脸上也没有笑容。
“妈,那是为了之与考大学,之与下乡时是初三,不是老三届,结婚了就不能考大学,所以就办理假离婚,让他考大学,等他大学毕业,我们再领证,······今年的寒假还在我们家过年的呢,一个月前······”
任小乔打断了时秀华的话:“我知道,一个月前,你们还在省城见了面,正因为这件事,我才来找你,你们已经离婚了,我不认为那是假离婚,离婚就是离婚了,就请你不要再纠缠了,让之与安心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