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小姐,晚上还是按以前的时间过来接您吗?”方成他站在驾驶车门前看着准备上台阶的木槿,询问道。
木槿她步伐顿住,回头抿唇,“嗯”了一声。
“木槿小姐,再见。”
木槿她毫无表情的盯着方成,“方成。”
她出声叫住欲开门上车的方成,她还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
“你来时家有多久了?”
“六年了,当时木槿小姐你才十八岁。”方成回答着她。
是啊,方成来的时候她十八岁了,那时她已经在时家待了两年了。
“不好意思,最近总是会忘记些东西。”她扯着寡淡难看的笑容。
“时小姐,不必客气。”方成他总是这样,过于得体礼貌,不近人情,或许这也是他能在时年身边待这么久的原因吧。
木槿她是十六岁从孤儿院被时夫人带回时家的,当时她手腕和脚腕上都绑着土黄色的符纸被带进了时年的房间里,听后院的人说,时家大少爷被鬼魂缠身,久病床榻之上,而她是送来给他做替身的小丫头。
第一次见时年她只觉得这个男人瘦得可怕,皮肤白得可怕,尤其是那一双深陷入眶的眸子。
那之后她每天晚上都在他的床前入睡,白天就在时家跟着别人学习,这学习的不是其他,而是一个女人,和她一样名字有个槿字,是时家的大少奶奶。
安槿。
她是安槿灵魂深居的替身。
“木槿。”
木槿她猛地收回思绪,看着周围她熟悉的环境她宛如大梦初醒般。
“木槿,怎么打你电话一直没接?”
“啊?”木槿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摁了几下开关键,“昨晚忘记充电了。”
“快走,来了一个新案子。”林栖她拉着木槿就往外走去,一边介绍着,“女性,遇害在酒店客房的浴缸里,今早阿姨清扫房间时发现的。”
木槿她扣上安全带,“宋琛他们过去了吗?”
“等了你一会儿,但是罗峰那边催着过去,前脚刚走。”
林栖她扭打着方向盘,汽车驶出院子里。
酒店是位于梧桐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现场已经拉了警戒线,酒店外围堵着的都是电视台的采访车和路人询问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木槿她和林栖挤过人群,她从口袋里拿出证件朝站守的人员说道,“法医。”
然后拉过警戒线弯腰进去,第一现场在七楼,木槿她在电梯里套上鞋套和橡胶手套,一旁的林栖看着,这木槿平日里多是木讷清冷了些,但是对于工作她是比谁都要认真。
她记得她以前问过她,“为什么你一个这个漂亮的女生居然做了法医这一行。”
木槿她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因为我对他们有着不一样的炙爱。”
听着的确很变态。
宋琛他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初步勘验,见木槿她进来连忙说着情况,“师傅,原始现场,房间内无他人痕迹,身上无机械性损伤,死亡原因是手腕上的伤口失血过多。”
宋琛他顿住,“所以……”
“什么?”
木槿她推开褐色布艺的平开门,入眼的是满浴缸的红色,死者右手垂着浴缸边沿,地面上是一把带血的酒店水果刀。
“初步判断是自杀。”
木槿她没有回答,而是弯腰拿起死者浸泡在血水中的手,已经呈尸僵状态,无被移动,死亡小时大概6~12个小时,项部及手臂背侧出现尸斑,所以死亡时间推断在昨晚十一点到十一点半。
手腕伤口很深,右手食指和中指有厚茧,左手没有。
不对。
木槿她站直身子看着一旁的宋琛,下定判断,“他杀。”
“可是……”宋琛他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