蕫心轻轻点了点头,低头随着他一起往前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偶尔听见一两句鸟叫,清幽又孤寂,莫名让人浑身不舒服。
上山的时候,蕫心只带了手机和餐巾纸。
在这大山里,手机就是个摆设,没有信号就如同瞎子一样,倒是餐巾纸有了点用处。
“抱歉,我好像,有点着凉。”
蕫心边走边擦鼻子,随手将擦过的纸巾扔在一旁。
夸海见状,将外套脱了下来,作势要披到她肩上。
蕫心赶忙摆手,“夸大哥,晚上凉,外套给了我,你感冒了怎么办?”
夸海闻言一笑,不容分说环过她的肩膀,将衣服套在她身上,“我是男人,不怕。”
若非身处这样的场景,蕫心恐怕真的会沦陷在他此刻的温柔里。
咯——咕咕,咕咕!
夜猫子的叫声有些渗人,蕫心紧紧跟在夸海身后,唯恐被落下。
他们此刻,已经走入了大山深处,四周全都是杂草和树木。没有路,辨不清方向,路线也不是笔直的,似乎走得非常随意,哪儿草少易走便往哪儿走。
蕫心暗暗焦急起来,她就带了一包餐巾纸,再怎么节省着用,也总有用完的时候。
咕咕,肚子叫了起来。
声音极轻,却被夸海听见了。
他侧头看了蕫心一眼,挥手示意司机和郭二婶停下来,“赶了半天路,大家都累了吧。歇歇,吃点东西再走。”
“这才走了几步,我们……”
司机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夸海一个凌厉的眼神打了回去。
“夸大哥,我不饿。”
蕫心刚说完,肚子又叫了起来,脸顿时红得滴血,幸好天色暗,看不见。
夸海拉着她,走到一颗高大的树旁,将她身上的外套取下来,垫在地上拍了拍,扶着她坐上去,“你不饿,我饿。在这里等着,我去抓野兔,待会烤肉吃。”
不等蕫心答应,他已经吩咐司机去捡柴火,他自己则走向林子深处。
两个大男人走了,还有郭二婶在旁边看着。
蕫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对她说道:“婶儿,我、我内急,想上个厕所。”
郭二婶借着微弱的月光,站到蕫心面前,用后背将光线全部遮挡住,“你以为,你逃得掉?”
“你、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蕫心后退半步,身体紧紧贴着树干,手指悄悄在地上摸索,抓到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攥在手心。
郭二婶嗤笑一声,慢慢俯身,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寒光,“如果你不是被选中的人,现在,已经死了。”
“什么被选中,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蕫心瑟缩着使劲往后退,仿佛被吓坏了。
郭二婶嘴角勾起一抹笑,幽幽道:“听不懂?没关系,今天明天,反正也差不多……”
砰!
蕫心忽然间爆发,一石头砸在了郭二婶的脑袋上,将其砸躺在地。
“死丫头,敢打我?我要你命!”
郭二婶挣扎着要起来,蕫心拔腿就往来路跑去。
“给我回来!”
郭二婶顶着带血的额头,奋力朝蕫心的方向追去。
夜色茫茫,不辨路途,蕫心可管不了那么多。
比起被他们带走,她宁愿自己寻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