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陌也看出了他的紧张，没有到他的身边，只是自己蹲下，从门口开始收拾一地的碎瓷片，一片片的捡起来，收拢在一起。
楚渊盯着，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一面拿着剑尽量站的更远一些，一面质问道：“东方陌，你到底要做什么？”
东方陌头也没抬，说道：“本来我只是忍不住来看你一眼，但是现在……你不是不让别人进你的房间吗，我帮你收拾下，不然会划伤的。”
东方陌说的平淡，似乎只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但是却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蹲在地上收拾一片狼藉。
“滚出去，我自己来！”
“不行，你没做过，会划伤的。”东方陌确实做得熟练，楚渊喜欢瓷器，所以内书房摆满了官窑的精品，但是最近也越来越喜欢砸东西，所以东方陌就一箱一箱的瓷器摆在内书房，无论楚渊砸多少，都从来不会放一件疵品，似乎那些精美绝伦的瓷器那怕得到楚渊看一眼，就被砸掉也是他们的运气。
“东方陌！”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我只是想帮你做点事情，就好像从前一样，可以吗？”
楚渊想一掌把他打飞，让他滚得越远越来，但是上前几步却发现自己竟然下不去手，自得对自己道：我这是嫌他脏。
然后就一个人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东方陌看着他的背影，竟也没追上去，还是在一点一点的收拾地上的碎片，极为仔细，就像之前一样，他怕如果楚渊穿鞋子，万一有碎片会伤到脚。
东方陌做的认真，大半个时辰之后，才算收拾好地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等看到床榻上单薄的被褥，东方陌又是一阵心疼，本来不想干涉太多，怕楚渊反感，但是一摸到那潮湿的被褥，就彻底无法忍耐了。
这是有多凑合，不让别人进房间，自己也从不晾晾被子吗，又潮又湿，如果是一个身体弱的人住这里恐怕都要生病了吧。
其实倒是不是楚渊自己难为自己，是他真的没做过这些，回来青霞观，静玄更是处处小心照顾着，只是进来静玄不在，他一个人又不让别人进来，所以才会如此。
最后东方陌还是没忍住让人去准备了新的被褥，本来想换成了楚渊最喜欢的青色，但是一想万一让楚渊有不好的回忆就遭了，所以就换成了和原来一样的材质的白沙，除了干净整洁些，没有太大区别。
也幸亏楚渊不愿见东方陌，一个人躲再山上，天黑才回来，所以等东方陌都满意了离开，也没撞上楚渊。
楚渊一进屋子，就见屋里被打扫的焕然一新，被他弄坏的桌子柜子也都换了新的，楚渊有些嫌弃的四处看看，竟然都是道观里的东西，没见一件眼生的，也不好发脾气，等到坐在床边，楚渊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竟然敢动他的床榻。
楚渊一把拉起被子扔到地上，他碰过得东西，自己觉得恶心，恨不得踩在两脚。
这时候一个小童在外面扣门道：“天师，您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