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先回府和范丞相商量对策,经过这次宴会,估计他正眼都不想瞧范莹颖一眼,她已经没用了。
衍罗想着在殿外等到宴会结束再一道回府,百无聊赖地看着殿外的莲池,枯杆和枯花都剪了下来,只剩下一池涟漪。
“范大小姐身体抱恙,怎么还能站在这风口受凉啊。”
轻佻的声音响起,衍罗回过头去,披着大氅的雍王执着骨扇朝着衍罗走来。上挑的桃花眼戏谑地看着衍罗,说:“你可真是个表里不一的狐狸啊。”
衍罗蹙眉,说:“用狐狸来形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是否太不妥当?我以为雍王人如名传是位温文儒雅的君子,没想到是这样失礼的伪君子。”
“范小姐这是听得哪里的消息传我刘廷温文儒雅?怕不是听错了把二哥错认成本王。”刘廷眯起眼睛,缓缓道:“范小姐身姿弱柳扶风,温软无害,性情却和狐狸一样狡猾多心。本王打猎时最喜欢狩猎狐狸,你可知为何?”
衍罗不打算接他的话,敷衍地摇了摇头,眼睛看向平静如死水的莲池。刘廷走上前来,执骨扇挑起衍罗的下巴,强硬地对上她不悦的目光。
“一,是那狐狸狡猾难骗,二,是那狐狸的肉滋味不错。”刘廷眼含笑意,说:“范小姐的肉是否像狐狸一样美味呢?”
“……殿下说笑了,听父亲曾说过狐狸的肉酸涩难入口,和美味丝毫沾不上边,殿下的口味真是独特啊。”衍罗后退了几步,揉了揉被硬骨扇顶出印子的下巴。
【这是个和雍王联盟的绝佳机会,把握好了啊。】
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僵持的两人之间缓和了气氛,衍罗垂下眼,收敛神情,再抬眼,眸中亮起温和的柔光,嘴角微微勾起。
衍罗整装待发,正欲开口,却被雍王拦下,他看着衍罗盘起的发髻,语气有些失望地说:“看来你没有戴本王送你的芙蓉发钗啊。”
“殿下送的发钗太过珍贵,衍罗不敢随意佩戴。”
“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送发钗,聪明如范小姐会不明白本王的意思吗?”雍王敲敲骨扇,说:“或许本王应该更直接些,不如本王明日便上丞相府提亲好了。”
衍罗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一时间没法消化这句话。系统适时地跳了出来:【答应他,正好能套消息。】
“不行,只有七天时间我哪有空和他成亲啊。”衍罗在心底反驳系统,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谢殿下美意,只是衍罗还未打算谈婚论嫁,还请殿下……”
“嫁衣的样式你喜欢绣芙蓉金花还是海棠银花?本王觉得你更适合配芙蓉花,海棠于你而言太过寡淡。”
“小女子……”
“那明早本王就去提亲。”雍王自说自话,把亲事自己决定了个遍。
衍罗蹙着眉头,急着说:“这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殿下……”
“那就给你几日缓缓,毕竟即将为人妇也是有很大压力的。”雍王笑着说:“记得戴上本王送你的芙蓉发钗,我们明日再见。”
说完,雍王展开骨扇,笑眼弯弯地回到殿内,只留下衍罗在夜风中茫然凋零。
【你似乎踢到铁板了。】系统严肃地说着,【这个雍王不简单,你小心些。】
“你是指第二次见面就拉着人成亲的不简单吗,雍王对我的好感也就好友级别吧,怎么就谈婚论嫁了,拿我当挡箭牌吗?造反死路一条,我不想被诛连三族啊。”
【不,感觉更加的危险。】
“阻止雍王造反可以是劝说吗,感觉像那样的人需要直接刺杀才行。”衍罗心累地说着。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俩的武力值不在一条线上,你连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
衍罗叹了口气,说:“感觉往虐文路上走了,怎么想都怪范莹颖给他的那颗长生药。”
暗搓搓地溜回侧室被范夫人一把揪住,夫人不悦地看着衍罗,说:“你怎么可以到处走,让圣上发现你不在,会以为你是蔑视圣威的。”
“女儿有些闷就出去喘了口气,娘,你知道女儿在外面遇见了谁吗?是雍王殿下。”
范夫人惊讶地看着衍罗,说:“殿下对你说了什么吗?”
“殿下说要上门提亲来娶我。”
“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此话当真?你拒绝了吗?”范夫人说:“不可以答应,你是要进宫为妃的人,在尘埃落定之前,离这种行大逆不道之事的人远些。”
“可是娘,你敢不敢赌,万一雍王造反成功了,女儿不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了吗?”衍罗紧紧盯着范夫人的眼睛,说:“这件事我本想同爹一起商量,让女儿去和雍王交涉几日,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相府去赌。”
范夫人迟疑了许久,还是决定与丞相商量后再做决定。
看着范夫人逐渐复杂的眼神,衍罗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她,范丞相是个聪明人,在这两股势力中他早早看清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值不值得去做。
到深夜,殿内的贵人们才各自打道回府,范夫人拉着衍罗和范丞相上了同一个轿子,看着母女俩的眼神,范丞相似乎知道她们想说什么。
衍罗告诉范丞相自己和雍王殿下之间的谈话,范丞相是先帝为新帝挑选的左右手,圣上和雍王都是他看着大的,他的深谋远虑比衍罗和范夫人想的要长远,只是提到提亲一事,他皱起了眉头,说:“雍王向你提亲,你没答应吧?”
“女儿没有答应,一切都听爹的吩咐。”
“这样吧,你先去观察雍王几日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我相府倾力相助,爹来抓些造反的证据好在撕破脸时禀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