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修无语的晃了下头,朝白英说道:“白英,你看到了吗?就这样的素质,还是南京府侯爵家里养出来的人,真是稀奇啊!”
白英心里委屈,暗想:公子啊公子,就你这样人家也不信你是南京府最富有的商户养出来的啊!
潇如尘明显感觉到了气候的变化,南京府气温适中,不干不湿,春夏秋冬四季分明。
越往北边走,感觉空气里的水份含量越来越低,从东南西北刮来的风令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嘶嘶生疼。
最重要的脚下的大地,从肥沃的黑土地渐渐变成了黄土地,干涩坚硬,磨得人脚底生疼。
而且,原本每天都能看到的小城小镇,越往北边走就越少,别说小城镇了,就是沿途遇到农家的几率也越来越少。
从上一个小镇出来的第三天,终于有一辆骡车追上了他们。
那几个官差还好奇呢,这一路人都没看到一个,怎么好端端的有辆骡车追了上来。
唯有潇如尘心知肚明,八成是那韩墨修追上来求她了。
她在暗想,韩墨修求她治他的伤口时,她一定要好好刁难嘲讽一番,才能报那天晚上他对她的羞辱。
其实……那天晚上他也没羞辱她什么,她确实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胖子官差喊了声:“停停停,中午就在这儿休息吧。”
尚家人都停了下来,后面的骡车慢慢追上来,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韩墨修从骡车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尚富崇跟前,朝尚富崇双手作揖拜了拜,说道:“晚辈韩墨修,见过尚老爷。”
尚富崇疑惑的盯着韩墨修,好一会儿才问:“请问你是?”
“那日在南京府眼见尚家被流放,尚老太太更是横死街头无人收尸,晚辈最看不惯仗势欺人的达官贵人,所以命人好生安葬了尚老太太。”
尚家人恍然大悟,个个看着韩墨修就好像看到天神一样,在尚富崇的带领下,众人慎重的朝韩墨修鞠了一躬。
“尚某感谢韩公子的大恩大德,永世铭记于心。”
“多谢韩公子大恩。”叶珏攸带着尚芸跟尚茜齐齐朝韩墨修欠身。
韩墨修急忙上前扶起尚富崇,客气的说道:“尚老爷此举为何,换做旁人,也会这么做的。”
“尚某不孝,老母亲死了连尸体都不能为她收,愧对尚家列祖列宗……”尚富崇一时感慨,竟抬手抹眼泪。
叶珏攸轻声安慰尚富崇。
“晚辈就是被尚老爷的孝心所感动,所以尚老爷也不必伤心难过,晚辈给尚老太太选了一处好墓地,尚老太太应该能够安息了。”
“尚某不知如何报答韩公子的大恩……”
尚富崇正想感慨尚家的遭遇时,韩墨修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