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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嗨,小妹妹,干什么呢?”林可三人平日练功的小树林里,牛天涯叼着根狗尾巴草摇晃着走过去道。

“小师叔?”林可眼睛一亮,“今天没有被师尊打么?”

“这孩子,可真不会说话。”牛天涯吐掉狗尾巴草撇了撇嘴,“那叫切磋,切磋懂吗。”

“是哦,师尊每天都在想明天是该切了你呢还是该搓了你。”慕云从旁笑道。

一晃儿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半个月来,牛天涯早已和林可三人混熟,只要柳玉环不注意,就会偷偷溜来闲扯两句。三女见他虽然嘴上油滑,却也并没什么过分的作为,而且说话幽默,也就慢慢认同,时常还会与他开些玩笑。

“你们知道什么?”牛天涯说着靠在大树边,“孔子曰:好男不和女斗。我是让着她,否则以我‘风雷十八式’亲传弟子的身份,一套剑诀下来普天之下没有对手,又怎么会怕她?”

牛天涯纯粹大言不惭,不过三女似乎已经习惯。小林可瞪着大眼睛道:“风雷剑诀很厉害吗?那天小师叔的宝剑好像都被师尊夺去了。”

“意外,纯属意外。”牛天涯难得脸红一下,连忙转移话题,“你在练什么功夫?小师叔还可以指点一二。”

“你还是留着精神等和师尊切磋吧。”韩灵儿笑道。

“狗咬吕洞宾。”牛天涯一翻白眼儿,这三个小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牛天涯半专业眼光来看,年纪最小的林可是没事儿找抽型的,韩灵儿是闷骚型的,而慕云就更了不得了,熟女型的。一个迷糊的小萝莉,一个满肚子坏水儿,一个胆大包天,鬼才知道她们能干出什么来。

“吕洞宾?谁是吕洞宾?狗咬他干嘛?是不是去人家偷东西了?有没有被抓住?”林可一对眸子如星辰般闪亮,盯住牛天涯道。

牛天涯一阵眩晕,有种想撬开林可的脑壳看看那个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非要偷东西才能被狗咬么?比如半夜翻墙去人家泡小姐狗就不咬了?

“这个你们都不知道?师姐也真是的,我早就说应该普及科学文化知识,女孩子整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她不担心嫁不出去也别连累了你们,回头我找她理论去。”牛天涯嘴上说着心里偷笑:知道才见鬼了,吕洞宾是小爷家乡那片儿混的,至于为什么让狗咬,管他呢,有一百种办法能骗得这三个傻丫蛋服服帖帖。

“小师叔……”林可怯怯地叫了一声。

“嗯?干什么?你们三个苦着脸干什么?不用拦着我,我必须找她理论,太不象话了,我看不下去了。”牛天涯‘大义凛然’,想先一步树立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

“你好像不用去了,师尊就在你……身后。”林可说完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跑远。

“师……师姐。”牛天涯转过身,脸不自然地抽搐着,“啊,今天天气不错,也不知道是打雷还是下雨……”

“去死吧……”自从遇到牛天涯,柳玉环的脸从来没晴过,不由分说抬手一掌拍出去。

牛天涯也不含糊,横跨一步单手一指,烈阳剑锵啷一声冲天而起,带起一道红光斩向柳玉环。

柳玉环也早已拿出鸳鸯环,带起两道绚丽的紫芒和牛天涯拼在一起。

风雷剑诀堪称绝世功法,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练到极致境界可以引动九天风雷,剑碎长空!

不过牛天涯显然还不具备那个功力,烈阳剑只隐隐出阵阵风雷声,如浮光掠影,织成一片炫目的剑光朝柳玉环当头罩去。

柳玉环也不退避,双环爆出耀眼的紫光守护全身,任凭牛天涯横扫竖劈,岿然不动。时而反击倒是逼的牛天涯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风雷剑诀第一式——龙战于野!”牛天涯大喝一声双手握剑,全身功力疯狂运转,烈阳剑爆出刺眼的红忙带着强劲的嗡鸣声朝柳玉环劈去。

风雷十八式本没有名字,牛天涯觉得不够拉风,特意将前世的‘降龙十八掌’名字搬过来,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叫起来确实更响亮些。

红光冲天,带着凌厉的气息遥遥劈向远处山林。一时间,天地失色,日月暗淡,那道璀璨的红光仿佛成为天地间的唯一。

“雕虫小技。”一声冷哼,一轮紫日缓缓升起,喷薄出万道光芒,和牛天涯的烈阳剑轰的一声撞在一起。

碎石迸溅,杂草纷飞。强大的气流以二人为中心扩散开,如水波荡漾消散在远处。

牛天涯顾不得气血翻涌,烈阳剑反手一挑,扫出三道剑光分取柳玉环咽喉、前心、腰腹。

柳玉环一惊。一剑三分虽然不是什么高明的法术,但却有一个最基本要求,就是达到筑基后期才能施展。牛天涯随手施展,游刃有余,进境之快,乎想象。

一剑三分,微微一阻柳玉环,牛天涯疯狂提升功力。这风雷剑诀威力奇大,消耗也高的离谱,牛天涯穷尽全力也仅仅能施展前五式。

“神龙摆尾。”牛天涯大喝一声烈焰剑腾起一片光芒横扫柳玉环。

虽然牛天涯功力低微,但风雷剑诀本身却刚猛异常,柳玉环也不敢大意。双环一合带起灿烂的霞光迎上长剑。

一招抢攻得手,牛天涯一剑紧似一剑,如惊涛拍岸,海浪千重,一波波冲击处在风暴中央的柳玉环。

柳玉环也确实了得,双环带起一片迷蒙的紫光护住周身。任牛天涯狂风暴雨,她却岿然不动。

“如此打法,何时才能长进。”一身黄衣的心月如广寒仙子,踏月而来,皱眉看着全力施为的牛天涯道。

“师尊。”能用的招式差不多都用完了,牛天涯正打算逃跑,见心月到来,连忙停住恭恭敬敬地道。

“师尊。”紫光散去,柳玉环面色微微红,显然牛天涯狂野的攻击让她也不好受。

“风雷剑诀,讲究的是心境,心到手到,手到剑至,大开大合,狂放不羁,如果让他知道你练成这个样子……”心月话音戛然而止,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愿提起什么。

“弟子也是这样做的啊,大开大合,狂放不羁,而且还掺杂了个人感悟,感觉比以前更有威力了。”牛天涯恬不知耻,脸皮堪比千年野猪王。

“莫要胡言乱语。”心月脸色一寒,“你那叫大开不合、狂砍乱劈,若那也叫风雷剑诀,不练也罢,免得给我丢人现眼。”

“呃?我感觉很好啊,而且还有响亮的名字。”牛天涯似乎没看到心月一脸寒霜,得意地道。

“那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风雷剑诀。”心月微微一笑,单手一招,牛天涯的烈阳剑出一阵长鸣光芒大盛。

一剑在手,心月的气势陡然一变,滔滔剑意喷薄而出,横扫四方。

单臂一震,烈阳剑如午日骄阳爆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剑身更风雷滚滚,轻微震颤。

“看好了。”心月娇喝一声,烈阳剑猛然窜出一道长达丈余的光芒直直劈下。未待招式用老,单臂一转,丈余光芒划出一道光幕铺天盖地压向前方。

黄衣飞舞,气吞山河,滚滚风雷,响彻天地。牛天涯看得目瞪口呆,一丝口水流出嘴角。

好邪恶,好强大,太暴力了,我喜欢!牛天涯满脑子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推倒师傅,那样还练什么仙术,出门带上既拉风又能当保镖,还有面子,岂不一举三得?

“不看算了。”心月面色微红,抛回长剑飘然远去。

“呵呵……”牛天涯挠了挠脑袋,正傻笑着,屁股突然一痛,美梦被打断,勃然大怒,“柳玉环,我和你拼了。”

“哼。”柳玉环冷哼一声,一道紫光带着凌厉的气息朝牛天涯劈下。

“龙战于野!”牛天涯大喝一声冲上去,颇有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轰的一声巨响,牛天涯倒飞回来。

一翻身站起,顾不得擦拭嘴角鲜血:“神龙摆尾。”

轰的一声,牛天涯再次被震飞。

“飞龙在天!”

“青龙汲水!”

“亢龙有悔!”

……

夕阳西下,乳燕归巢。柳玉环绿衣飘飘消失在远处,牛天涯还躺在原地,胸前一滩血迹。

拄着战剑勉强起身,鲜血随着咳嗽声汩汩涌出,牛天涯看着柳玉环消失的方向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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