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令郎满目的商品,冬青件件喜欢,这个时代没有高科技,没有先进的机器,一切商品全靠手工,冬青这摸摸,那瞧瞧,个个爱不释手,好多物件儿工艺之精湛,冬青一边看,一边感叹,在无弃看来就是些小商品,在冬青来看,全是文物啊,只可惜啊。
冬青此时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世间一切只能经过,从不曾真正拥有。
见着这些早已失传多年的物件,冬青觉得自己就像在逛博物馆。
那边十分喧嚣,如贤兴奋的说有人杂耍,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无弃扒开人群拉着如贤就往里挤,如雯叫都叫不住。仲奕忙跟刚过去,如雯跺了跺脚,也只能跟上。
冬青挤进去才知道,哪里是什么杂耍,原来是有人在斗鸡,只见两只公鸡一大一小,大的羽毛是又黑又红又亮,身上还有金黄色的‘挑染’,只见它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全身羽毛张开,“咯咯”地叫着,小的通体雪白,它鼓起眼睛,张开翅膀,竖起了脖子上又细又短的羽毛,双脚一跳,飞身就向大公鸡扑了过去。大公鸡似乎等了很久,它毫不退却,‘厮打’着,尖嘴对着尖嘴,你叨我一口,我啄你一下,把鸡冠啄得鲜血直流,鸡毛乱飞。几分钟后,大公鸡狼狈退下阵来,围观的人一阵喝彩,还有人怒骂叹气,冬青也直叫好,她没想到这只小白鸡战斗力这么强,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战斗鸡。
“姐姐快走吧,臭死了!”如雯拉着冬青往外走,这里人多又挤,确实热气腾腾,滋味酸爽。
刚走出来,又听见人们剧烈的喝彩声,想必是第二轮战斗又开始了,冬青踮起脚尖,却什么也看不见。
“姐姐,你的玉佩呢?”细心的如贤看着姐姐身上空空的绦子,问冬青。
无弃一摸,大惊失色,忙低头看了看,转着圈的找,那玉佩真的不见了踪影,早上出来明明是戴着的,每日这个玉佩都戴在身上,如花是不会漏掉的。
无弃急坏了,要往人群里钻,仲奕一把拉住,“这一看就是被人剪去了,找不到了。”
冬青绝望的看着那整齐的穗子,急的差点哭了,这是母亲给无弃留下唯一的念想,怎么能给人弄丢呢?
“这种地方,哪里是姐姐这样的身份该去的,那玉佩原是个稀罕物,上面的字太小,阿爷找遍整个临淄,才找到匠人镌刻上去的,就怕你走丢。”
如雯此时像极了赵姨娘,如贤拉了拉如雯的衣袖,如雯才住嘴。
冬青眼泪掉下来,她十分懊恼,都怪自己太贪玩,那玉佩是阿娘家传了五代的宝物,无弃生病以后就一直佩戴着,冬青觉得自己十分愧对无弃愧对阿娘。
“我,我不知还有小偷。”冬青小声说着。
“姐姐这身装扮与他们不同,被那贼人盯上也是自然的…….”
“事已至此,也无他法,改日再给你刻一个,走吧。”仲奕打断如雯,如雯有些不快,如贤拉着冬青的手离开了。
冬青一步一回头,仿佛会有人举着玉佩寻找主人。
临淄城的东面是淄河,这临淄城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这日秋高气爽,河里游船众多,临淄人民十分会享受生活,船上常听见吹竽、弹琴之声。
仲奕和如雯在船舱里下棋,冬青带着如贤走到船头,坐在船边儿,小风拂面,清澈见底的河里,偶尔有成群的鱼儿游过,青山绿水,碧波荡漾,着实美哉,冬青却因为玉佩的丢失十分低沉。
“姐姐,别不开心,你已经不需要它了,如贤改日送个新的给姐姐。”
“呵呵,如贤懂事了,不过,如贤说的对呀,也许姐姐真的不需要它了,有人更需要它,才会去了他那里,对吧?好的,姐姐不难过了。”
“嗯嗯!姐姐,你觉得仲奕哥哥喜欢如雯姐姐吗?”
冬青挤挤眼,笑着点头,“我觉得吧,他对如雯挺上心。”
“仲奕哥哥能做我的姐夫实在太好了,我要跟他学武艺。”
“哈哈,我也想学呢,我们一起。”
“嗯,仲青哥哥要是能来就好了,无弃姐姐也有人陪了。”
“我有你陪不是一样吗?”冬青搂着如贤的肩,双脚在船头摇晃,哼着新学的歌谣,十分逍遥。
一阵小风拂面,冬青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仲奕的目光正好望过来,冬青忙回头。
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仲奕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