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弃在球体上画了细如发丝的经纬线,形成了一个通透的球体,球体外面盘着一个金蜥蜴,镶嵌着细长的红宝石眼睛,栩栩如生。耳环也是同样的球体,体积小了很多,这对工艺要求会更高,耳环上的蜥蜴没有了,球体里面挂了一颗红宝石,若隐若现,与球形簪子相互辉映。
送给如夫人的金手镯,无弃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敦实的金手镯上盘着一只飞舞的仙鹤,寓意长寿,它嘴里衔着着一颗珍珠,象征着圆满。
画完天都快亮了,如花早已熟睡,无弃毫无倦意,仔细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如今只担心能否制作出来?
五更时分,无弃便叫醒如花,带着官贴,金元宝,坐着马车疾驰而去。
“栗氏”金铺是靠东市闾里的一个独门小院儿,门脸儿不大,柜台前有个两个斯文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见了如花交给他们的官贴,一个忙进去通传。
无弃顺便看了看柜里的金银铜器,还真是精雕细刻,巧夺天工,无弃爱不释手,那颗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要说金丝镶嵌工艺最早就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金银错工艺,这时金丝铝箔就已出现。
片刻,那少年出来了,后面跟着一须发男子。
那须发男子施礼后,自称是“栗氏”第十代传人。
“二位请随我来!”
无弃如花还礼后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后院儿,后院儿不大,弥漫着有些刺鼻的味道,两个小工正给炉膛添材烧火,穿过穿堂,进到正厅,坐下寒暄几句,无弃取出图纸,直奔主题,那男子看着无弃画的设计图,摸着胡须,点点头又直摇头。
“先生,可是有什么问题?”
“老夫做首饰多年,未曾做过这种,难度是有,但可以一试,需要些时日。”
“太好了,几日?”
“五日。”
无弃掐指一算,整好赶上如夫人的生辰。
“那可一定要成,此物乃是长辈之寿礼,不可延误。”
“少夫人放心,姜夫人如夫人乃是本庄贵客,万不敢怠慢。”
“先生费心了,无弃先谢过。”
“先生,无弃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少夫人请讲。”
“可否参观一下贵坊?”
“腌臜之地,少夫人若不嫌弃,老夫愿带少夫人转转。”
“何来嫌弃,无弃最敬重的就是世间的匠人,万物皆空,唯有你们的手艺能万古流传,世代不朽。”
“少夫人过奖,少夫人请。”
刚经过的后院儿就是他们的作坊,还有一间工坊,里面十分简陋,都是些十分简单粗糙的工具,没有任何先进的机器,溶,掐,填,堆,垒,织,编,攒,焊,挫,锼,崩,挤,镶各种工艺,全靠工匠那一双双十分粗糙却无与伦比的的巧手,如同变魔术一般,化腐朽为神奇,让人叹为观止,有的工艺精细到机器都难以实现。
无弃再不用担心自己的设计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