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无弃顾不上别的,她扯下盖头就要咆哮.........
却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剩下院中依旧喜庆却有些凄凉的景色。
“冲喜的媳妇就是这个地位,这个待遇吗?这是个什么家庭?这是个什么人啊?”
无弃看着这个陌生又冰冷的环境,伤伤心心的大哭了一场。
好半天才停下来,无弃口渴极了,抱起茶壶咕嘟灌下一壶水,这才看到自己的“夫君”,沉睡中的他面容苍白消瘦,却英俊不凡,身着玄色莽缎礼服,戴着玄色镶嵌红宝石抹额,好让披散的头发不会凌乱,他淡淡的如同莲花,躺在那里,无声,却安详。
从今日起,他便是孔无弃的夫君了?
无弃觉得真是人生如戏啊,如此繁琐庄严铺张的婚庆礼仪下,人们只是丢了真心,寻找最大的利益罢了。
凝视着‘丈夫’,无弃又掉下了眼泪,一个病入膏肓,一个被嫌弃的‘傻子’,这还真是对苦命的‘鸳鸯’。
无弃挑了挑灯芯,端起灯架,四下望去,这屋子十分别致,两面墙皆是雕空玲珑木架,一格一格,样式各异,有圆形,有树叶形,有方形,有椭圆形,有连环半月型,上面搁置着大量竹简,盆景,花瓶,还有各种古董玉器,壁上还悬挂着琴,剑,画屏,分外精致。
世界安静的如同盘古开天,这样的新婚夜着实有些凄凉,除了趴在身边的楠楠,无弃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突然几声咳嗽,无弃吓了一跳,原来是仲青醒了,无弃忙起身,走到他身边,只见他睁开眼转过脸,看着无弃,那眼神里除了虚弱,还有愧疚,只见他闭了一下眼,慢慢的说,“这,这原本不是我的意思,我不同意的,可,父命难为。”
“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木已成舟,我们好好过便是!”
仲青的嘴角轻轻的扬起,仿佛费了很大的劲。
“夜如何其?”
“子初,尚早,你再歇息会儿。”
半响仲青想起点什么,“奇怪,我听下人说你是.......”
“傻子是吧?时好时坏。”无弃半开玩笑的说着。
仲青连忙摇摇头,接着猛烈地咳起来,咳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无弃吓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不碍事,不碍事,吓着你了吧?”半响,仲青才缓过来,他捂着胸口,安慰一脸惶恐的无弃。
无弃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度以为仲青就这么过去了。
“你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无弃惊魂未定的挤出一个笑容,把仲青喝完的茶杯端走,替他脱掉外面的礼服,解下抹额,整理好被褥,自己打了地铺也躺下了。
仲青看着无弃,笑了。
“你比他们说的要好看很多。”
无弃笑了,眼中闪着泪花,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有人夸一句,心里竟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