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强光仿佛要刺穿我的大脑,我猛然惊醒,呆愣着坐在床上。黑色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光线,让房间里显得沉闷压抑。
又做噩梦了。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背后一片冰凉。
梦中,依旧是那个天台,依旧是那刺骨的寒风。
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直到今日仍旧如梦魇般纠缠着我。
如果不是那日的冲动,也不会有接下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了。
我叫尤利娅.别列希尔德,是一名俄裔雇佣兵。而在三年前,我却并不叫这个名字,那时的我叫陈锋。
三年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龙华国公民,过着朝九晚五,无限反复的枯燥日子。
不愿安于现状的我想要投资创业,自己去干一番大事业,但最后赔得血本无归,女友也在这时离我而去。
面对双重打击的同时,父母的哀叹与埋怨,周围人的闲言碎语也如同大山般压得我喘不过气。
最终,承受不住的我选择以自杀来面对这一切。
站上天台的时候,我的心中有一丝犹豫。
没错,人都是怕死的。在看到楼下灰色的水泥地时,我的内心产生了退缩之意。
可偏偏那天天台的风很大,就像是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般,站在护栏外的我被一股妖风推下了楼。
在坠楼的瞬间,绝望、懊悔、恐惧充斥着我的内心,父母熟悉的脸庞在我的脑中浮现。
我tm就是个混账,为了自己丢下了他们。我在心中无限唾弃着自己。
但我并没有感受到坠楼的痛苦,随着一阵刺眼的白光亮起,我仿佛钻入了一个神秘且安宁的通道。
当我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奇怪的是周围还坐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外国人。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没死,但现在的我却不再是以前那个我了。
我一直相信人是有灵魂的,我的灵魂似乎来到了一个叫做尤利娅.别列希尔德的女子体内。
根据她的记忆,我了解到,这名叫做尤利娅的年轻女子是一名雇佣兵,俄国人,十几年前跟着自己的父母来到美国居住。
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但她的父亲不仅酗酒还赌博,心情不好就拿她们母女俩出气,两人身上经常伤痕累累。
最终,她的母亲受不了丈夫的毒打,离家出走,丢下了弱小无助的她。由此,父亲的矛头便全部指向了她。
她的性格也在各种虐待之下变得冰冷孤僻,甚至连最基本的同情心也失去了。
直到父亲因欠债将她卖给了别人,她的人生轨迹才完全改变。
在夜总会工作的日子可谓是最为黑暗的时期,她反抗过,可惜没用,直到最后已经完全麻木。
万幸的是在一次工作中,她的客户是一名刚从战场归来的雇佣兵。
这名雇佣兵,也就是她现在所在的雇佣部队的队长看出了她心中潜藏着的狼性,花钱将她赎了出来。
由此,她才正式成为“孤狼”小队的一员。
经过各种严酷训练及战场打磨,她的战斗技巧变得越来越娴熟,成为了队伍中不可或缺的突击手。
直到三年前一次在叙利亚的任务中,她的胸口部位中了致命一枪,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醒来后,她便成了我,而我也变成了她。
我从回忆中脱出,叹了口气,抓了抓乱如杂草的金色长发,十分油腻。
是该洗头了。没任务的期间,我就如同一头猪般吃了睡睡了吃,连日期的概念都模糊了。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暗绿色的屏幕上有着一条简短的信息:
9月19日晚上十点前集合,紧急任务。
紧急任务?估计又是哪个富豪发布的任务吧。了解队长性格的我暗暗期待着。
一般没有数额足够大的报酬,队长不会在任务前加上“紧急”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