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躺回床上,手摸着平整的枕头,鼻尖都是权煜的气息,这几个月来睡觉都是枕着他的胳膊,此刻头靠在松软的枕头上只觉得这温软的触感丁点儿都比不上他那硬的有点硌人的手臂。
他突然地改变了我独自睡了将近三十年的现状时我没有半点的不习惯,而如今,他只陪了我几个月而已,这突然起来的离去却叫我无所适从。
或许正是应了那个道理:人从未得到的时候从来不敢奢望得到,但是一旦得到过却又失去了就会变得焦虑从而想要疯狂地再得到。
比起此刻心中的失落,白天沉浸在过去的那点小的心情起伏都不算什么了,权煜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来,然后又潜移默化的在我心中生根发芽,等我醒悟的时候他已经在我的心中盘植成了参天大树。
翻来又覆去竟是怎样都睡不着,思前想后始终觉得是我的反应对不住权煜,他兴高采烈带着我去约会,结果我却因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破坏了气氛,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手机拿起来又放下无数次以后,干脆穿衣起来,在楼下溜达了几圈以后脚步不受控制地来到了权煜的楼下,他家里的灯光也还亮着,此刻他是否也在想念我?
踩着昏黄的灯光一步步挪到他家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做贼一样的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厚厚的木门将我们分隔在两个世界,里头灯火通明,外面暗哑无光。手抚上门框几次始终敲不下去,最后干脆冲下楼打了个车直奔唯姐酒吧。
坐上车的一刻回头望了一眼,视线那头的灯光适时熄灭,跟这黑暗彻底融为一体。头靠在车座上看着外头的车水马龙,只觉得累。
唯姐正和陆路说着什么,见我来了,开心打招呼,“来的正好,陆路刚调的新酒,便宜你了。”
想起上次喝完陆路所谓的新酒后的失态,我干笑了两声,说:“我可不敢,你们家的陆路调出来的东西,喝完直接能跨物种。”
陆路哈哈大笑了两声说:“你怎么不说喝完能招桃花运呢,你上次喝完以后直接上去就把一个颜值和气质仅次于我的小青年儿给撩了,而且我可是听说这位被你撩过的少年还特别英勇的救了你一命,这样算起啦,我都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好不好,请你对救命恩人客气一点。”
他这套强大的理论看起来不着边际可是听起来却是无懈可击,我真的产生了一种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的感觉。唯姐冲着他额头拍了一下不让他说下去,陆路冲我做了个鬼脸后转身返回了吧台。
唯姐赶走陆路以后,摆了个听故事的造型,拨弄着头发说:“说吧,今天又是出什么事了?”单刀直入,还真是唯姐一贯风格。
我不甘示弱:“咋的,不出什么事我还不能跟你讨一杯酒喝了吗?”
唯姐托着下巴斜了我一眼说:“正常人会在大半夜的跑来同我讨酒喝吗?”
我在心中组织了半天语言,但是实在是说来话长,最后简明扼要说道:“姐,我和权煜,可能是同居了。”
唯姐一口水喷出来,瞪大眼睛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同居这事儿只有发生和不发生两种结果,没有‘可能同居’这个情况,你这 ‘可能’俩字用的不贴切啊。”
我抽了抽嘴角回道:“姐,这会儿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吧。重点不是‘可能’俩字,而是‘同居’俩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