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乐用手机电筒对着房子门口照亮,然后走了进去。
王铁军蜷缩在角落,浑身湿透,颤抖不已。
“走,我送你支医院!”何佳乐二话不说,就要拉起王铁军
“别!何先生,谢谢您能赶来救我!我受伤太重,恐怕动不了啦!”王铁军鼓起很大的劲才说出几句话。
“我看看,是哪里受伤?”
何佳乐弯腰靠近,手机照着王铁军的脸上。
“他们用枪打的,在后腰和大腿上。应该已经感染了,估计肾脏坏了一只。”
王铁军满脸愁容地说道。
“那也得去医院!否则你会死在这里的!走吧,我背你!”何佳乐拉着王铁军的劈手,但是,他却用左手撸下何佳乐的手。
“别!何先生,你能来,已经是我的恩人了!我知道自己的事,就算到医院去,恐怕也没用了!我是在用毅力坚持到你来。何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给你说,你有纸笔吗?请记下来。如果没有,就用手机录音吧。”
王铁军脸无血色,但是,又有红晕。这此时的他,应该碰一下发着高烧。一是冻的,二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何佳乐看到王铁军坚持不让他送医院,也就算了,于是说道:“有,但是,纸的一面有字,背面可以写。这样,你先说,我用手机录音吧。”
“好!”王铁军看着何佳乐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后,就说道:“各位亲友,我现在身处危难之境,生死就在一线之间。我于昨天,即一月三日下午五点多钟打电话向何佳乐先生求救。他二话没说就从京山市赶往南都救我,无奈我已身负重伤,已无救治必要。现在何佳乐先生就在我面前,我下面所说的是我的遗言,请各位亲友遵从我的意愿。
我王铁军,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和物业所有权无偿赠送给何佳乐先生,我的亲友无权干涉此事。何佳乐先生在我的律师协助下完成赠与手续后,再如何处置,将不再与我以及我的亲友有关。特立此遗嘱。立嘱人,王铁军,二零XX年一月四日。”
王铁军说完后,用手示意可以了。何佳乐说关了录音。
“何先生,这个请您一定要接受!我时日不多,下面请再打开录音,我将我所知道的‘第五纵队’在省里地下组织负责人,以及政界部分人的情况告诉你!托尼在全省已经发展了二十一个市的地下组织负责人,目前只有京河市的林在天没有加入。但是,他的弟弟林在地却答应了。这些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全部在我手机里,等下你打开电话薄,姓名后面有五角星号的就是了。在政界,因为不是我负责联络,所以只知道目前正式加入的有五个,一个是环保厅的刘真淦厅长;一个商务厅的副厅长曾有全;一个是国资委的副主任姚楷明;还有一个是京山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黄之风。最后一个是副省长蔡奇生。其他的我不知道了。在高等院校的,我知道的有三个,但是,我们没见过面,只是托尼我让给资料他们,让他们在网上发文章。所以,我猜测他们是加入了的。一个是京海大学管理学院的方历文,一个是法学院的秦火辑,另一个是京海理工大学历史学院的薛刚。这两年我只联系过他们三位,并且都是发资料让他们在网络上写文章。咳……咳,我……我哎,痛死我了!对了,秦火辑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叫什么不记得了,就在大学南门对面,容易找。他为很多人打过官司,所以他说话很影响力。现在的人,一有什么就找律师告状,而秦火辑特别喜欢给他们做律师。好了,太细的,我怕没时间了,现在我就写遗嘱,与录音相互证明。”
何佳乐一直没有出声,听王铁军说,他内心很不是滋味。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何佳乐拿出两张纸,背过面,将笔递给王铁军。
王铁军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只了两行字,就写不下去了。
这两行字是:“我的遗嘱录音是真实的,请各位相关人员按照我的遗嘱办!王铁军,二零XX年一月四日。”右手还在伤口上擦了些血,在名字上按了一个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