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也因此更为出尘脱俗，令人难忘。
颜鹤卿想起先前燕老夫人的话。
燕老夫人同颜鹤卿讲述了燕惊双为何要易.容的原因，也讲到自己犯病时，差点毁掉了燕惊双的脸。
一位年过半百的长辈，在他跟前提起此事的时候，满眼写着懊悔，眼眶发红，似有落泪，可她还在忍着。
颜鹤卿身子往边上挪了挪，正好挡住了燕老夫人的面容，让守在外面的燕惊双无法窥探。
燕老夫人微愣，过了会，泪水落在老夫人的手背上，等到她情绪缓和之时，抬头看向颜鹤卿，却见颜鹤卿偏头守礼没有看她，给足了燕老夫人体面和尊严。
燕老夫人眼里这才真正划过几分赞赏：“钟离颜氏，果然名不虚传。”
“燕老夫人谬赞。”
燕老夫人最后同他说的话是——
“颜世子，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惊双。”
“容颜，才华抑或是旁的所有。”
“我不想她因为任何人再去遮蔽自己的光芒，而锋芒太盛，必定引人瞩目，惊双或是有自己的想法，但身为长辈，却希望她周遭有更多的护持之力。”
“颜世子，你可能做到？”
……
耳边，燕惊双的声音响起。
“颜鹤卿，好看吗？”
颜鹤卿看着被簪子衬得越发光彩夺目的燕惊双，他眉眼弯了弯，答道。
“好看。”
所以，他会守护住这份独一无二的耀眼。
不会让任何人染指抢夺。
正如，他在燕老夫人跟前应下的承诺。
颜鹤卿清亮的眸光里，仿佛一如既往地纯净。
只是那纯净的湖面下，似乎一闪而过着些什么。
***
燕惊双回去的时候，倒没有直接回四眠斋，而是先去了珍馐堂。
还是在后厨的院里找到正给闻大厨打下手的闻娇娇的。
闻娇娇见到两人也是激动，主要是见到颜鹤卿激动。
“颜世子，你怎么突然送我一个酒楼？”
“惊双，你可别误会！！我跟颜世子没什么的！！！”
闻娇娇脸上还有不小心沾上的面粉，她摆手同燕惊双解释的模样，有几分滑稽的惊慌失措。
颜鹤卿明显不想解释，他目光看向燕惊双。
燕惊双莞尔一笑，给闻娇娇轻轻擦着脸上的面粉。
“放心吧，我没误会。”
闻娇娇松了一口气：“那这就酒楼……”
燕惊双：“酒楼一事，你便收下吧，这也算颜世子的一点薄礼。”
燕惊双说的话，闻娇娇听不懂，可她只会做糕点美食，哪里会开酒楼，一听燕惊双这么说，她有些焦虑。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一会我搞砸了怎么办？”
这事，颜鹤卿同燕惊双路上有所商量，燕惊双继续。
“放心，酒楼里的管事的都有多年经验，你就安心研制你的新菜式，有想法的话，就放在酒楼里卖卖，其他的不用操心。”
“能有更多的人吃到你做的糕点，你不是会更开心吗？”
燕惊双记得闻娇娇很喜欢别人吃她做的糕点。
听到燕惊双的话，闻娇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但嘴上还是有些担心，燕惊双又安抚了她一阵后，她才诚惶诚恐地应了下来。
等到她稍稍镇定些时，见燕惊双手里提着食盒，闻娇娇询问道。
“惊双，你是不是饿了，正好我爹做了新菜，我给你拿点，你带回去同颜世子吃。”
“我不饿。”燕惊双答道。
闻娇娇有些不解地看向她手里提着的食盒：“那这个食盒是？”
燕惊双笑了笑，将手里的食盒递给闻娇娇：“这是九命对你的回礼。”
“你打开看看。”
闻娇娇有些疑惑，打开食盒盖子，里面静静躺着几盘不算精美，但用料十足的糕点。
耳边，燕惊双的声音继续响起。
“这都是九命做的，他说他这段时日，总吃你做的糕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礼尚往来，他也做了一些，不过，他说他是第一次做，做的不好，还望你见谅。”
闻娇娇不在意地摆摆手：“这点小事，哪里需要劳烦九命动手回礼，他喜欢吃，我便给他多做些好了。”
燕惊双眼眸微亮：“甚好。”
虽然感叹缘分的奇妙，但燕惊双也很喜欢闻娇娇，若是能将二人凑在一起，确实是一大喜事。
这一来一往，总能吃出点感情吧。
可燕惊双想法刚刚划过，却见闻娇娇微微皱起眉头，神情越发有些严肃。
“不过，九命这个褶子捏的不太好，还有这个梅花点的位置也不对，等等我去给他书信一封，回头你带给他，希望他有所进步。”
燕惊双：……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补课”的燕九命正在燕府满眼期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