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燕惊双还是承受不住亲人离世的噩耗。
而就在这时,隔着地牢门闲聊的两个狱卒忽然噤声,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接着是快速开锁的声音。
因为疼痛,燕惊双眼睑汗水和鲜血交织,一滴一滴往下滑落,有些模糊她的视线,等到她能看清之时。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她身前,燕惊双看向他,身子一下子绷紧。
殷沉,又是殷沉。
燕惊双的凉意瞬间从脚底板钻到了尾椎骨,整个人像是赤身被绑在了寒冰上,冰寒刺骨,又动弹不得。
燕惊双还没缓解面对殷沉的遍体生寒,殷沉先开了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森冷漠然。
“燕惊双,求我,我放了你。”
说话间,殷沉从小盒子里拿出一只白色蠕动的啃噬虫,他细长的手指捏着啃噬虫,悬在燕惊双手腕伤口上面,只要他一松手,啃噬虫就会落进燕惊双的断裂的伤口里。
燕惊双下唇被咬的发白,她没想到自己会穿到这个节点,但要让她对殷沉低头……
“你做梦。”
殷沉脸色阴沉地难看,他瞬而向燕惊双的伤口里抛下啃噬虫。
燕惊双面容一下子布满了痛苦,但她依旧死咬着下唇,未发一语。
殷沉神色更为难看,他抽出腰间的鞭子,就往燕惊双身上甩了过去。
一鞭子就是一道血痕,燕惊双疼的厉害,但即使唇被她咬出了血,她依旧没说一句话。
可越是这样,殷沉甩鞭子的动作越狠,有一道鞭子忽然甩到了燕惊双的脸侧,将她易.容的面.具打掉了一些。
殷沉一愣,甩鞭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地牢外忽然响起一道漫不经心的冷声。
“易.容.面.具?”
“呵,有趣。”
“撕下来。”
殷沉听见这个声音,他神情瞬而绷紧,看向虚弱的燕惊双,眉间迟疑了一瞬。
可也只迟疑了一瞬,他便朝着燕惊双走去,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地解开了燕惊双的易.容.面.具。
瞬间的撕拉,让燕惊双苍白绝美的真容暴露在人前。
见惯了京师各色美人的殷沉也难得怔了怔,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脚步微转,似是想挡在燕惊双身前,可他长靴刚调转了一个头,燕惊双憎恶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殷沉薄唇抿了抿,最终没有任何动作。
地牢外突兀响起了几下拍掌声,紧接着那道冷声缓缓响起。
“没想到你还能给我这样的惊喜。”
“这张脸竟比琳琅还好看几分。”
殷沉倏而皱眉:“义父,燕惊双怎么能同谢夫人相提并论。”
“哦?是吗?”尾音拖出些许,似乎带出了几分兴味。
殷沉眉心皱得更紧,正想说些什么,那道声音却是先道。
“也对,这个世上,琳琅是独一无二的。”
“琳琅的容貌怎么能沾染上威武侯那个匹夫的痕迹。”
“毁了吧。”
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
在地牢里的殷沉身形好似有片刻的僵硬。
过了会,他垂下了眼,缓缓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