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茫然了会,想起了昨天差点抄到天明的经历,“我不过出去逛逛,怎么就和你师兄扯到一起了?”
“你肯定出去拿毒药了!”
“你……”她正要骂人,却没想到她师父忽然开了口:
“你说你师兄是被毒死的?”
“装模作样!”他冷笑道,“你自己下的手自己还不清楚。”
“毒药啊……”他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我去看看。”
然后下一秒,他就消失了。
从那个可以困住千军万马的阵中消失了。
青长缨连生气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阵法。
“你阵法画错了。”她好心提示道。
“不可能,”他木木地瞪着这个阵法,仿佛要将它瞪穿,“我画了一晚上,还检查了好多遍的。”
君素魄但笑不语。
他绝对画错了。
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个阵法,至少现在是这样。
因为她相信,没有人会在刚刚抄完三百遍后瞬间遗忘掉自己抄的东西。
当君素魄赶到时,他师父正半跪在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面前,白皙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探测着他的脉搏。
“我救不了!”百草急得小脸煞白,圆圆的大眼睛里也蒙上了层水雾,“月恒师兄毒中得太深了!”
“什么?!”青长缨眼眶都红了,“我……”
“别哭,死不了。”她师父把手从月恒身上拿开。
“你治得了?”青长缨质问道。
“师弟!”眠抱玉拉住了急躁的他,朝她师父拱了拱手,也是难得的有些急切:
“阁下真的能救在下的师兄吗?”
“嗯。”
“那阁下可否施以援手……”
“别吵。”
一句轻飘飘的话迅速堵住他的嘴。然后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镇定地整整袖子,右手食指随随便便的点了一下他们师兄布满汗滴的额头,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月恒仍是像死了一般躺着。
“好了。”她师父拍拍灰,毫无压力地站了起来,“剩下的等你们长老来了再说吧。”
百草好奇地摸了摸月恒的脉搏。
“啊啊啊啊!”他尖叫起来,“师兄死了!”
“我剁了你!”
“阁下这是做什么!”
“没死,”他身子微侧,躲开了一柄朝他刺来的长剑,“我只是把他冻住了。”
“冻住?”百草歪头想了想,“是那个冰系医修的独门绝技吗?”
“嗯。”他点头。
“可是,”百草再次俯身,仔细观察着,“我曾经看见过一个前辈对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使用过这一招。在他施完法后,那个人的心脏虽也停止了跳动,但他浑身肌肉僵硬,就像是冰一样的冷。可是……”他捏了捏月恒仍软绵绵的手,“师兄的身体仍然保持着柔软。”
“我的法子特殊。”他随口应道。
“什么法子?”
“……”
百草见他不愿说,就识相地闭了嘴。
“所以师兄到底……喂,你干什么去!”
她师父不发一语,直接绕开横在眼前的请长缨,径直走向身后的厨房。
“咣当!”
厨房内传来一声巨响,随后就是一个男子的惨叫声:
“不是我不是我!”
半晌,她师父片尘不染地走出了厨房,只是后面还拖了个半死不活的男子。
那男子粗布麻衣,灰尘满面,此时他用手拼命捂着自己的脸,好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生怕被他们发现。
青长缨“哎”了一声,说道:“这不是这里的小二吗?”
“真的耶。”
“你昨天哪儿去了?”
那男子接近崩溃的望向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他。她师父接收到他绝望的眼神,轻咳几声,打断了一众少年的话。
“自己说,”他冷冷说道,“我只负责你不被他们打死。”
“……好的,仙尊。”那小二咽了口唾沫,仿佛是在为自己打气。过了好久,他才斯斯艾艾地说道,“各位客官,实不相瞒,这里其实是……”
“弄……弄潮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