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沈禾柠头发都是汗,一动也不敢动,装死一样缩在被子,窗口透进来的阳光要把她烤化,她简直想原地哭出来。
身体的每一寸感官都在确通知她,薄时予就坐在床边,目光笔直地凝在她脸上,等她睁眼好开庭审问,再判个死刑。
沈禾柠紧张得快呕血了,连喝醉后的头疼都忽略掉。
她手指抠着床单,并没意识到己的眼睛一直在不安转动,隔着一层薄薄眼帘,以被薄时予看得很清楚。
沈禾柠脑海闪过的碎片都是昨晚。
她喝酒了闹脾气,各种推打哥哥,腿伤那么重,她还趴在背上,让拄拐杖一路走回来,然而都已先被排在后面了,她从醒来到现在,一刻不停在眼前炸裂着的,就是她主动的强吻。
她还记得触感,唇有凉。
也记得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过,最后让她起来去拿了瓶酒,结果回来她还抢着喝,好,喝完第二波,她彻底断片儿了,对后面再发生的事毫无印象,反也不启齿,绝对又是她强迫的,忘就忘吧。
她哥都不知道得受到大的冲击。
那她苦苦藏着的,疼死也不敢当面对出口的感,就么泄底泄得一干二净。
连带着她对的渴望,欲求,垂涎,亵渎,全都抖落出去了。
沈禾柠鼻子酸得顶不住,心口要『揉』成粉末。
她太害怕了,份感从滋生的那天起,就被定义成是恶心和龌龊,她背着样的枷锁从十五岁走到今天,乎每一个知的人都在反复强调,她对是僭越,是不被容忍的。
一旦某天薄时予知道,只会把过去的分都一笔勾销,还会觉得她小小年纪不要脸。
那她就真的彻底失去了。
沈禾柠的手指快把床单揪破,急得额角都是汗,唯恐一睁眼就会把两个人的关系全毁掉。
但是已捅破的窗户纸不再恢复原样,而且她了解己,吻过一次了,肯定还会继续肖想更的,不忍得住,她绝对做不回以前的乖巧妹妹了。
何况昨晚那个样子,才是现在真实的她,每天装乖扮怜其实也很辛苦。
她必须,必须有一个理由往下走……
既保住薄时予记忆干净纯洁的沈禾柠不变,还让她以合理地继续对为所欲为。
薄时予的指尖搭在沈禾柠额头上,抹过她溢出的汗。
没有时间考虑了,她再不醒估计就会被拎起来……
沈禾柠身上止不住微微颤抖,急下,下定了一个己都觉得格外荒诞的决心。
反已样了,她了谎耍了手段还强吻了,死路一条,总不会比现在的况更差。
沈禾柠视死如归地忽然睁开眼,一鼓作气握住薄时予的手腕,侧过头,盯着的眼睛,心跳如鼓地弯起唇,轻声:“薄老师,你如果继续给擦汗,容易误会,不是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的沈禾柠。”
卧室凝滞片刻,薄时予意外地扬了下眉,眼底淤着的暗红有匪夷所思地褪下去。
跟她对视秒,问:“不是沈禾柠,那你是谁。”
沈禾柠愣了一下。
完蛋了她是张口就来的,忘记先取个名字了!
她暗暗吸气,表维持住稳定,撑着床慢慢起身,歪头懒洋洋朝薄时予笑,的煞有介事:“像沈禾柠那种胆小老实的人格,不想把她当成主,把己当成副。”
熹微晨光,被子从她身上滑落,皮肤白到耀眼。
她不紧不慢地向薄时予靠近,勾住衣襟向己一拉,然又嚣张地:“既然昨天晚上已喝醉强吻你了,那也没必要继续装什么清纯,沈禾柠太弱了,看不惯她,所以就成了副身体的第二个人格。”
薄时予任由她样拽着,无形中配合地向前俯身,唇边淡淡笑痕乎收不住。
眼睫映着日光,织成一片黑金『色』的密网,把沈禾柠看呆。
哥哥唇角上有一小块伤口,是她……咬破的。
沈禾柠绝望闭眼,脸颊不断往上冒着热气,还要维护好的人设,她一本陈述:“知道你跟她过去的事,所以重逢以来,那对你谎的,用心机手段的,吻过你的,都是抢来她身体做的,和她没关系。”
“不过你搞清楚,对你不是什么天真的兄妹叔侄,”她在床上半跪起来,势均力敌贴近,眯起眼,“哥,沈禾柠也许还小,但长大了,只想谈场恋爱,你教怎么样,你教过她那么事,也教教不行吗——”
“昨晚你那么小心眼,连回吻一下也不肯,算不上教。”
“你既然么嫌缠着你,那你就当作补一份成人礼,教会怎么谈恋爱。”
“只要你肯教,等哪天学够了,然就还你清净。”她摆出缓兵计,先让薄时予接受了再,后面再慢慢攻略。
于是她乖巧地靠在男人颈边,气息扑在苍白皮肤上:“不然——就让你那个傻妹妹的人格消失,你昨天肯背她回家,其实还是在乎她的,对吧。”
薄时予喉咙溢出低低的笑声。
冰冷手指莫名涌上热度,先是盖在沈禾柠头顶,继而抚『摸』向下,扣在她后颈上,把她稍微提起来,强迫对视。
小姑娘一双眼满是慧黠和忧虑。
她在努力对用小心思。
又怕被轻易看破。
想玩玩的感,还想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己留一条完美的退路。
等以后她玩够了,对,对所谓的恋爱教学都没兴趣了,就随时把个编出来的所谓人格抹杀掉,当什么都没发生,回到最单纯的妹妹沈禾柠。
是坏心眼儿的小狐狸没错了。
但满腔肆虐的爱|欲,也有了一条饮鸩止渴的出路。
个沈禾柠清晨醒来,心急编出的稚嫩理由,连最小成本的网剧大概都会嫌弃。
它那么拙劣,笑,荒唐,不理喻。
薄时予选择相信。
只要相信了,那它就是真的,沈禾柠的身体,就会有一部分拿来短暂地喜欢,而要做的,就是克制己,浅尝辄止,让她有随时退出的权利。
薄时予压抑着喧嚣流淌的血『液』,捏着她下巴左右摇晃一下,伪装成君子,低淡地冷笑:“占了身体还提要求?很忙,教你恋爱,对有什么好处。”
信了?!居然信了!
沈禾柠激动得脚尖往内蜷,忽然想起薄时予昨天为了她所谓的接吻应该生过气。
清纯妹妹人设崩塌,生气也是合理的。
她眯起眼笑,脉搏跳得飞快,越来越觉得己有得心应手,她在薄时予耳边掠过,唇轻飘飘一啄,快淹死在己的悸动。
接着她故作神秘:“作为报酬,以先告诉你个秘密——昨晚那个,其实是沈禾柠初吻。”
薄时予闭了下眼,耳边被她撩得颤栗,更因为句简单的话而烧沸了冷静,攥紧轮椅的手慢慢打开,掌心深刻的红痕滚烫。
也许天是结局。
今天也停止不了沉沦。
就算是沈禾柠一场不用负责的刺激游戏,对来,等同于不企及的肖想。
薄时予身体往后靠,沈禾柠手还勾着,然而然被带动起来,扑到身上。
低头看她,温文尔雅:“算什么秘密,知道。”
男人语气平稳,那个昨天一整夜被她谎话折磨的人仿佛根本不是。
沈禾柠不理解:“知道?!为什么?”
“因为昨晚……”
薄时予抬了抬被她咬破的唇边,视线从她眉眼到嘴唇,缓慢地一寸寸描摹。
“你紧张,生涩,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