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苍蛰皮笑肉不笑,他抓住希音的手臂,低声道“起来。”
希音固执的跪在地上,两人竟然就这样对峙着。
节度使和其夫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节度使摸着胡须哈哈大笑道
“不过酒间胡言乱语,王妃怎么还当真了。”
“大人难道不知,很多事情,无心处才能窥真意。”
希音抬头直视苍蛰的眼睛,意有所指
“我曾经就忽略了太多,枉费了一腔信任,悔不当初。”
听见这话,苍蛰收回手,垂眼避开希音的眼神。
“天子之意不可违逆,但若废弃糟糠之妻也未免太显薄情。”
节度使夫人打开节度使拉扯她衣袖的手,热心地提议
“不如作为平妻可好?”
苍蛰还未拒绝,就听见希音一口应下。
他看着希音落座同样与其他人笑谈,一时间有些觉得,自己是真的看不明白希音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苍蛰看着希音忙前忙后。
希音甚至搬离正妃的正院,定居在王府最南边的逐月居中。
齐凝双成为了正妃,按照礼制,齐府要择一良日前来拜访。
天气炎热,希音派人送去凉露解暑,听见阿月描绘齐凝双大哥防备的模样,她忍不住挑眉。
放下手中的书籍,看着窗外烈日,她嘴角不经意弯起,露出一丝冷笑。
齐凝双和她大哥怕是万万想不到,她想要下手的地方,不在镇南王府。
只除掉齐凝双的大哥,或许会让她悲痛一时,可等对方二哥成为齐府家主时,一切便又回到如今这般。
这也未免太便宜了齐府,希音要的,是绝了齐府的希望和根基。
只有将齐府连根覆灭,才能让他们体会到,何为哀毁骨立,何为悲痛欲绝,何为禾黍之伤。
或许是为了彰显身后家世底蕴厚重,齐凝双得意地挽留她大哥歇息在王府。
阿月讲这些时,她正扇着冰块,说到一半,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希音看着阿月明显出神,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