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伤,可千万别。”镇南王妃上前扶住希音,笑盈盈地坐在床头,双手握住希音的手心,眼中注视打量了几许,感叹道
“真是个美人儿。”
希音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刚刚说,我是苍蛰的母亲?”
听见这句问话,希音微微抬头,她脸颊微红,看上去还有些羞意。
“看来苍蛰对你,也并非完全坦诚。”
只见镇南王妃叹口气,她拍拍希音的手背,状似安慰道
“不过那孩子向来如此,隐瞒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有时甚至是求生作为底牌的手段。”
听见这话,希音心头泛起一丝困惑。
她看着镇南王妃,不知为何,感觉此人亲和外表下,暗藏着其他心思。
对方像是不经意间,说出第一次见苍泽的情形,又说起苍蛰在镇南王府如何生活,言语之间没有心疼想念,反而带着一丝不屑。
这不是一位母亲,即使是养母,对待孩子的态度。
希音微微挣脱对方的手,脸上挂着不由衷的笑意。
毕竟无论如何,对方是长辈。
直到日落,镇南王妃看着希音脸上挤出的笑,她忍不住自得起来。
她看得出希音的单纯,因为对方眼神透露出,从小未曾发愁生存,被父母保护的不谙世事。
她相信,这样的性子,在了解苍蛰的过往后,不会再抱有爱意。
甚至会心生惧意。
她不会让苍蛰身边出现另一个阿九,镇南王妃离开前看着希音,眼中暗藏着除之后快的杀意。
希音靠在床头,盯着帐顶,手上还捏着下午未看完的兵书。
浑身赤裸地被冰雪掩埋会是什么滋味?在冰窖中互相厮杀又是什么体验?
希音眼眶泛起泪水,她想到当初苍蛰相府授学时,在自己地追问下,对方说‘雪,是很冷的’。
还有在潮月族遇到的那次刺杀,希音有时候想起就会后怕,若不是她,不知苍蛰能否安然度过。
犹记得当初苍蛰一句王侯之家,你死我活的时再正常不过时淡然的表情,泪水从脸颊滑落滴下,在书页上缓缓晕开。
原来他经历了那么多黑暗,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