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希音终于想起她前来的目的。
她急忙起身下床,从桌上的布袋中拿出金疮药和烧酒,对苍蛰嚷嚷道快些上药。
苍蛰拿过金疮药,在鼻子下闻了闻后还给希音,肯定道
“确实是好药。”
“那当然了,我大哥喜欢舞刀弄剑,这些他最在行了。”
希音示意苍蛰转过身坐下,她拆去昨夜随意包扎的棉布,示意苍蛰脱下衣服,然后将烧酒倒在纱布上,浸湿后捂在伤口上。
每次四哥被兵器划伤上药时,总会龇牙咧嘴大吼大叫一番。
可苍泽却一言不发,希音处理完所有伤口后,放下烧酒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疼吗?”
苍蛰右手握紧了剑柄,脱口而出
“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希音将金疮药均匀的抖在苍蛰后背的伤口上,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几乎是旧疤添新伤,几乎没有一处平整的皮肤,布满着凹凸伤疤。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的后背是如此的模样。
希音双手颤抖着,可她却问不出口,只是吸了吸鼻子继续上药。
一道剑伤从左肩一直到右胸口,希音认出这是之前在海边挣扎时他给自己挡下的。
感觉到希音的情绪已经几乎崩溃,苍蛰尽量稳住声音吩咐
“我来。”
接过希音的纱布,苍泽示意其它伤口他自己可以处理,希音点头,将东西摆放好后掩门出去。
希音坐在石壁上,看着太阳离海面越来越近。
第一次发现,她一点也不了解苍蛰,不知道他如何长大,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此刻面临着什么。
要经历多少险恶的处境,才能对昨夜那样的险境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