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李庆更是声名大噪,一举攻灭了梁山水寇,被朝廷火速提拔为一州知府,接着又出兵夺取了东平府,俨然一地诸侯。
但呼延灼却没有想到,李庆竟还精于守城,使得他麾下的兵马猛攻一天,死伤不少,却没有丝毫进展。
收兵后,呼延灼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营寨,刚走进中军大帐,那个叫贾柯山的监军便立即劈头盖脸的质问道:“呼延将军,你今天的进攻似乎很不得力啊,却不知是何缘故?”
不等呼延灼开口解释,贾柯山便装作一副恍然明悟的作态言道:“我明白了,听人说李庆与你有恩,当初韩滔将军出使历城时,此人还亲自相送出城……”呼延灼听到这里时,只觉胸腔处燃起了熊熊的怒火,瞪视着贾柯山道:“我岂是那种因私费公的人?
你若起疑,自可让燕公重新委派一员将帅来就是了!”
贾柯山道:“临阵变帅,乃兵家大忌,你就是这么对待燕公的看重的?”
这贾柯山倒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庸人,每次张口闭口都是兵法如何如何,呼延灼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登时便不知如何作答,只在那憋着气。
这一幕,却都被一旁的韩滔看在了眼里,顿时激起了他许久已来的不忿,入夜后,韩滔便忽然前来帐中会见呼延灼,呼延灼见他夜里来访,必有要事,故而让亲信在外边把守后。
两人小酌两小杯后,韩滔这才说道:“前些天,彭玘兄弟写信与我,说他自从归降了李庆后,过得如何如何快意,李庆此人又是如何如何的贤能而多才,颇有明君风范……”呼延灼只听人这样说后,便立即明白了过来,沉声道:“燕国公待某不薄,某定不做那等叛变之事,兄弟勿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韩滔道:“我等当初投靠慕容彦达,不过是这厮答应了要向朝廷帮我们说情,谁知这只是他的诓骗之语,这些年来,他只把你我当做利器来使,就算领兵出征,也是有着诸多掣肘,故而此人于我们兄弟来说,又有何恩义可言?”
韩滔的话,句句都在理,呼延灼听到这里时,已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于是韩滔又继续劝道:“况且如今天下已是群雄割据的局面,你我一身本事,不正该寻个明主开创一番大业吗?
慕容彦达此人,短视而自大,实在不像是能争夺天下的,此番将军若是能指挥数万大军效忠于李知府,再一起兜转马身,杀至临淄城下,整个山东都会为李知府所有……”呼延灼倏然起了身,连连摆手道:“韩兄弟,夜深了,请回吧,这种事情我万万做不出来的。”
韩滔见他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不由的长叹了一声,心里想道:“呼延将军万般皆好,就是为人太过古板,实在是可惜了。”
韩滔没有再劝,当即告辞离开了。
当晚三更时分,静封关城内的李庆正在熟睡时,却突然被侍卫叫醒了:“回主公,敌军副将韩滔孤身半夜来投!”
李庆听闻这消息后,立马精神一振,匆匆起身出去相迎,那韩滔此时正跟好友彭玘说着话,见了李庆后,立即上前下拜,李庆连忙扶着,大喜道:“有韩将军来投,吾何惧慕容彦达千军万马?”
韩滔道:“小将何德何能,实在当不起李知府的赞誉,可惜我前来投靠时,苦劝了呼延将军许久,却未能把他说动。”
李庆不以为意,忙让韩滔落了座,并让人上了酒食浓重的款待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