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李庆正在校场上与众将观看士卒演武。
虽然李庆麾下这些士兵,已经将近大半年没有参与大规模战时,但一刻都不曾放松,每天的训练安排得十分紧凑。
“演武”其实就是军事演习,分为两方对抗,兵器都是去掉枪头的枪杆,此时的战场上,縻貹正率着红方士兵左冲右突,栾廷玉则率着蓝方层层抵抗,不动如山。
虽说是演习,但双方的交锋却一点都不客气,拳拳到肉,打得异常激烈。
最终,这场演武却是栾廷玉这方取得了胜利,在縻貹所部久攻不下,体力稍为下降了一些时,栾廷玉悍然出击,一举取得了扭转了形势。
縻貹所部虽败了一场,退下来后却没有颓然之色,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多次交锋,可谓各有胜负,这次败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
众人收了兵,正往大厅走去准备总结演武的情况时,忽有士兵来报:“外边来了个文士,说是糜牙将的旧识。”
縻貹听后,一脸迷惑,向李庆道:“统制,我去去就来。”
李庆颌首答应了,走到军寨门外看时,来者却是个道士打扮的人,縻貹只觉得甚是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他是谁。
这道士哈哈笑道:“縻兄弟,你发迹了却不认得房州故人了?”
縻貹听后,才恍然想起,大为诧异的道:“金剑先生,您怎么来这山东了?”
这道士姓李名助,颇有文韬武略,又擅长使一把金剑,故而人都称他为“金剑先生”,在縻貹家乡房州一带名声甚响。
縻貹当初还在房州厮混时,与李助结交过,交情不浅,但分别后至今已有七八年未见了,也不怪他一开始没把人认出来。
李助道:“我近来云游山东,刚好路过这里,听说了縻兄弟的一些事迹,便来相见,未曾想到果然是你!”
他乡遇故人,縻貹也很高兴,立即兴致昂然的道:“金剑先生,咱到酒楼去,边喝酒边谈。”
李助却往军寨张望了一下,“我听闻兄弟你如今是这里的四大牙将之一,在帐中也有好酒吧?
何必去酒店聒噪?”
縻貹摇了摇头,“除了寒冬时节外,我们军中都是不允许喝酒的,而且军寨规矩森严,不允许私带外人,小弟作为四大牙将,更是要以身作则,哪能破例?”
李助听后,大为诧异,这些规矩看似简单,实则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单说这喝酒,当兵卖命,喝个酒怎么了?
不带私人进出军寨也是如此,普通的小兵或许难办,但縻貹可是李庆麾下数一数二的武将,这难道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虽说心里有百般疑惑,但李助却没立即吐露出来,只是含笑着答应了。
縻貹先匆匆返回军寨,告知了李庆一声,才携着李助来到了独龙城最大的酒家喝酒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