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的前边不远处,刚好有济水流过,拐个大弯后继续向东流淌。
这时,天色刚入夜不久,桃花山上突然亮起了许多火把,呼啦啦的走下了一大帮人来,直奔济水河边。
到了那里时,所有人都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只见湍急的水中央,停了三艘大船,每艘大船上,约有三五百人,个个穿着鲜艳的“盔甲”,气势如虹,戒备森严。
梁山虽船只众多,却没一艘造得有眼前这三艘大船的规模,梁山虽劫掠了许多地方,盔甲却总共不足八百副,赤膊着上阵的人不在少数。
梁山麾下的喽啰士气也算高涨,却只能归之于悍勇凶狠,乃是靠这一次次胜利后的劫掠维持的。
这种士气,可谓泥沙巨塔,谁也不知几时便会坍塌,而大船上的那些士兵,却给人一种沉稳自信的感觉,士气锋而不露。
人群中的杨志,在仔细对比了两边的情况后,原本还有着些许迟疑的心立马一片决然。
三艘大船都灯火通明,缓缓靠岸,中间那艘船的甲板上走出了一群人来,中间一人,英姿勃发,尽显豪气,大声道:“公明,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李庆!”
断臂的张青、瘸腿的孙二娘见了此人后,顿时咬牙切齿。
宋江心里虽也是恨极李庆,却面无表情,让人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李知寨,宋某与你无冤无仇,上次为何无故烧我渡口的船只?”
李庆哈哈大笑道:“那些船只,都是附近渔民和商贩的,我给了他们银子买了,自是想烧就烧。”
宋江听后,冷哼了一声,根本不信李庆的鬼话,却也无从反驳。
孙二娘却如泼妇一般大声吼道:“我们夫妇在十字坡开酒店,也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们突下杀手?”
李庆道:“你们夫妇在那十字坡,专门做谋财害命的勾当,还开人肉作坊,将人杀了做馒头馅,丧尽天良,天理不容,我杀你夫妇,正是为了替天行道!”
李庆说这话时,浑身正气凛然,船上众人听后,都大声叫好。
孙二年见林冲等人都对他夫妇大皱眉头,暗叫不好,兀自狡辩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夫妇虽也做些劫财的勾当,但只杀罪大恶极的人,别的都通通放过不杀。”
李庆笑了,朝着对岸的一个胖大和尚喊道:“这位可是智深师傅?”
鲁智深这时原本在饶有兴致的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看着他们争吵,见李庆突然问起他来后,愣了一下,匆忙答道:“正是洒家。”
李庆微笑着问:“听闻你也去过十字坡,那时可被这婆娘用蒙汗药蒙倒?”
鲁智深摸着脑袋迟疑着道:“有倒是有,不过张青兄弟回来后,便把洒家放了,好酒好肉奉上,不曾有半点亏待。”
李庆继续问着他:“智深师傅,你觉得若是那位张青回来得晚了些,又或是他不知你名号,你那天还会安全的走出十字坡吗?”
“这……”李庆的问题,鲁智深根本没有想过,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了。
李庆大声道:“凡是去过孟州道的人,谁不知你夫妇的恶行?
小儿都传唱: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
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