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见此,脸色顿时一黑,心中怒气难遏,将手一摆,向身边的亲兵吩咐道:
“将那几个聚众赌博的给我杀了!”
二三十个亲兵立即拔刀冲了过去,五个赌博的人中,瞬间砍倒了四人,
最后一个模样俊秀的赌客,却一边躲避,一边惊恐之极的大声喊道:
“三哥,三哥,是我祝云啊!”
祝彪一看,认出了此人是他族叔祝开的嫡亲儿子,一时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祝开在族中颇有些实力,正因为他向祝彪的投靠了,祝彪才在他爹祝朝奉不能理事后,完全掌握了祝家庄的大权。
这种情况下,若把这祝云杀了,祝开必然会与祝彪反目成仇,
于是祝彪稍一迟疑,便抬手叫停了亲卫,喝道:
“校场森严之地,你却聚众赌博,成何体统?把他给我押下去,打上五十大板!”
他接着又扫了一眼已被砍死的数个庄客,让人把尸首拖出去掩埋了。
一时间,校场上的所有人看着那满地的血迹,全都噤若寒蝉,
众庄客此时除了畏惧之外,更多的则是心寒,
五个人躲避,发起者正是那祝开嫡子祝云,
祝彪若是为了申明军纪,把五个赌客全都杀了,那谁也无话可说,而且肯定会因此收起散漫之心,
但祝彪偏偏只杀了四个普通的庄客,唯独发起者祝云打五十板子了事,就因他是祝家族人?
如此处罚不公,众庄客自是人人心里不忿,除了恐惧外,谁又会心生敬畏呢?
祝彪却无心理会这些庄客的情绪,也不想理会,只是向人问道:
“我大哥和二哥何在?”
有人颤颤答道:
“大公子感染了风寒,已是不能起来,二公子下午打猎时腿受了伤……”
祝彪知道,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前些天,当他决定要与梁山、李家庄一起再次出兵新平寨时,祝龙与祝虎都明确的表示了反对。
祝彪那时看着他两位兄弟惊恐的眼神,便知他们还未从上次的战败中走出来,当即嗤笑了一声便离开了。
现在临出兵时,他们两人却不是伤了便是病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少庄主,李庄主已领着一千五百庄客,来到了庄外五里的地界,等着我们前行会合。”
按照之前约定的策略,李家庄的兵马与祝家庄会合后,约有七千之数,自东往西进军,
而梁山那边,则出兵八千,沿着济水自西南而来,最终与他们会师于新平寨城下,合兵一万五千,一同攻城。
虽然以前祝家庄打新平寨时,动不动便号称有兵马一万、一万五,但实则从未出兵超过一万。
新平寨不过一座小城寨,如何抵挡得了一万五千兵马的围攻?
正是因为与梁山联合能百分百置新平寨于死地,祝彪这才会不顾士气尚未恢复之时,便强硬的要再次出兵。
他这时听到李家庄的兵马已到后,再无心去理那两位不愿出战的兄长,将马鞭一挥,便要领兵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