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刚才我们明明看到应花子几个进去了。”
小厮义安倒也不闹,只是漠然应道:“大官人也说了,应二叔他们几个是例外。”
云理守还待再说什么,却被孙寡嘴拉着走开了,
孙寡嘴自嘲着笑道:
“嘿,我看这李大官人是得了富贵,便要不认咱这些穷朋友了!”
有人立即反驳他道:
“还不是你这臭寡嘴,最近整天上蹿下跳,恶了大官人,害得咱也跟着吃了瘪!”
孙寡嘴被众人这么一冷嘲热讽,顿时没了言语,唯有在那唉声叹气,暗恨当初不该听信了那些四处传播的谣言!
其实李庆在府内接见的,根本不是什么东京来的贵客,而是提刑所的林一个副提刑张方,
额,此时该称这张方为正提刑才对,
李庆升任了新平寨知寨后,继任的并非之前跳得最欢的夏提刑,而是与李庆关系较好的张方,
那个夏提刑,还得继续将那个“副”字顶在头上,而近来他扣留原属于李庆的那些孝敬,现在则被张方如数带了过来,甚至还有多。
“大官人对那新平寨的情况,了解得多不多?”
张方这时喝了一口酒后忽然如此问李庆。
李庆当然早已把新平寨的情况调查了很清楚,不过他还是说:
“哦?不知张提刑可有要教我的地方?”
张方道:
“别的大官人想必已了解得差不多了,也不用我来赘述,我想跟大官人说一下的,是新平寨的武知寨……”
原来有的城寨会设两个知寨,一文一武,李庆此番前去新平寨当的是文知寨,而那里自有一个武知寨。
只听张方道:“新平寨的武知寨跟我同姓,名叫张猛,是当地豪强出身,脾气出了名的暴躁,且喜怒无常,听说已打死过好几个军汉,却无人敢管他。”
一旁的应伯爵听后顿时咂舌,“此人一听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大官人去到那里后,若与他起了冲突,又该如何是好?”
张方笑道:“也不需太过担忧,武知寨主管练兵与征讨匪盗,文知寨管钱粮、民政、将官任命……”
“所以那劳什子武知寨,是不是得听咱大官人的?”
当应伯爵听到李庆管钱粮与将官的任命后,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无论是在什么官位上,只要捏着这两项大权的,无一不是“头儿”。
张方点头道:
“大官人这文知寨,按理确实是能管张猛那武知寨,
不过城寨那种地方,武风向来比别的地方盛,张猛又在那当了几年的知寨,且有族人为羽翼,大官人要想压他一头,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他这话说完,客厅内的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后,李庆才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说不定那张猛能跟我和气生财也不一定,一切都等我上任后再说不迟。”
众人也知是这个理,于是便又扯开了话题,继续喝酒笑谈了起来。
终于等到了这调令,李庆也是时候该离开阳谷县,启程前往那新平寨,顺便找机会见一见那扈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