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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沐罗骁陪着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就回房,背靠椅子,双腿搭在案桌上,双手十指相交放于小腹,脑子里因为景风的话烦闷不已,如果她的感觉没错,他是真的对她有感觉了,可是这也太扯了,她一直当他是兄弟,不想失去亲亲老乡,又不能回应他的感情,眉头一拧,真真烦心。
这时,九儿端着面盆从外头走进来,招呼沐罗骁过去洗脸,一边说着,也谈起了外头传的闲事,沐罗骁没注意到,九儿脸色有些惨白。
“小姐,听送泔水的小赖说,外头……”
沐罗骁擦擦嘴,看她脸色难看,欲言又止,含着些水问她“外头怎么了?撄”
九儿咽咽口水,认真将所听的事道来“也不知是真是假,听说此刻在城门挂了两具男尸,是为造反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据说首级单挂在一边,百姓惊恐不安,城门都冷清了!”
啪啦!
毛巾从沐罗骁手中掉入面盆里,瞬间被九儿的话给惊愕住,二皇子,古御阳,那个总是能引起她拳欲的家伙,竟然被……
“小姐,这几天我们还是不要出门了,这天下还为太平下来,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呢。偿”
沐罗骁呆滞地走到床边,她本想明天再去那片梅林看看,自古祺圳离开,那里成了她的常去处,如今,短期内是不能出城了。
古御阳,那个愚蠢又嚣张的家伙,没想到,竟会是这个下场,都说皇室无情,原来是真的,皇帝也真做地出来!
不对!
爹说皇帝都吐血了,如果真这么无情,又怎么会如此生气,如此伤心?
她坐不住了,总觉得事有蹊跷,而且爹说了江山会易主,难道……
想着想着,脑袋突然就成了一个杂乱的线团,怎么都解不开,唯一明白的,就是那股从心底里腾升出的不安。
“九儿,我爹回来了么?”
“还没有,小姐,你不是要看书么,我给你拿来了。”
沐罗骁好看的眉头一皱,转身出了门,九儿把书往书桌上一放,也匆匆跟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沐罗骁
急切的目光寻向四周,末了双指伸到唇边吹了一个响亮清越的口哨,没有三秒钟,两人前面便唰唰地落下三十个羽卫。
“王妃。”
“我要你们立刻进宫去打探情况,看看我爹是否安然无恙!”
沐罗骁焦急地发出命令,羽卫却没有动,兔子个猴子对视一眼,兔子便上前一步道“王妃恕罪,王爷交给属下的任务是保护王妃,其他事我们不管。”
“你!”
沐罗骁被噎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呼呼地瞪着兔子两秒,而后,她还是耐着脾气说道“他也说过,要你们听我的话!”
一声厉喝,羽卫还是无动于衷,沐罗骁大气一出,立马上前拔出兔子腰间的剑往自己脖子上抹,厉眸一扫“去不去?!”
皇宫里。
李德福遵旨传了丞相进去,玄门一闭,留给外头的只有无尽的猜测,众臣都在议论纷纷,这两个皇子一下子都去了,皇位之选不是昭然若揭了么?
赵长云在边上没有只言片语,神情怡然,他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就算那人可以战扫沙场,最终还不是为他打天下?
嘴角邪魅,眼底傲然,古祺圳,到头来,你还是输给我了。
在里头,李德福关上门后就自觉地拿着拂尘守在门边,沐荣国拐过珠帘,走近龙床,眼睛一瞥,看见床上那人已不复当年雄姿,暗暗长叹。
他作势行君臣之礼,皇上举起无力的手臂,示意他,免了。
“丞相,你过来,扶朕起来。”
“臣遵旨。”
正常的君臣对话,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比往常肃穆,严重地多,生离死别带给人的,永远只有悲痛。
皇帝背靠在床边,不知是何原因,这个时候看他,好像没有先前那么苍白。
“丞相,坐。”
沐荣国没有推辞便遵旨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他知道,现在对于皇帝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犹如黄金般珍贵。
“算算,你为我古月效力也有几十载,在你看来,为人君,最重要的是什么?”
闻言,沐荣国显有沟壑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皇上这是在问他的心思。
“臣以为,为人君,最重要的即是时刻心怀天下,以国为先,待民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