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命,我是她的魂。
小梦当初对他说的这一句话,不断回响在他的耳畔。
真假互换,一个相似的人以她之名活着,而真正的她,却不得不以另外一个身份去圆这个秘密,将这一场悲情的闹剧,终结。
“攸宁,介不介意把你的剑借我一用?”
“拿去。”
小梦拔出剑,浅浅地在自己的左腕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你这是做什么?”易攸宁惊呼。
小梦垂着左臂,让紫黑色的血顺着口子滴落出来。
那顺着手腕滴落的黑色,显得是那么得扎眼,又那么得残酷,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能够诉说主人的悲惨。
“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暂时压制发作的毒性。”小梦掏出一块方巾将佩剑上的黑血擦干净,还给了易攸宁,“对不起,脏了你的剑。”
她深知使剑之人对于佩剑的爱惜,就如同对自己恋人一样珍视,自己不得已的下下策,让他视如珍宝的兵器染了不该染上的血腥。
“你中毒了?”易攸宁更关心她的情况,“我马上去找羽涵来。”
“不用,羽涵根本束手无策。”小梦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病了,融进血液里的毒,就算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我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习惯了。”
“你还能撑多久?”
“半柱香。”
时间很短,然而他们现在的位置,用俗话来讲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处可去。
小梦的精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城外凉亭,给。”小梦递给易攸宁一支用蜡包好的细长圆筒,“还好雨停了,你可以用了。”
易攸宁认得,他不仅认得他还用过,是梦魂宫的烟花。
“这是黄色的,素衣看到自然会出现。”
上一次是红色,这一次是黄色的;红色的是对小梦的呼唤,黄色的是对凌素衣的召唤。
易攸宁将烟花收好:“还能走吗?”
小梦试图迈出一步,可脚上就像有千斤铁块拴住一样,连抬都抬不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易攸宁一把将她背在身后,对她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亭子的距离不近不远,易攸宁将轻功发挥到极致,片刻不敢耽搁。
当黄色的彼岸花绽放在天空之中,而后又一次凋零的时候,凌素衣就赶到了。
“小梦!”
此时的小梦已经不省人事了,尽管如此,她的身体始终在颤抖。
“她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又跟别人交过手。我带她来这一路上,她一直在发抖。”
凌素衣清楚她的状况:“多谢易公子。情况紧急,素衣先行一步。”
“晴儿就拜托前辈了。”
“你?”
易攸宁微微颔首,二人心照不宣。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简简单单两个字,一个她最爱的称呼,足以说明一切。
晴儿。
晴。
他希望她可以安然度过危险,看到属于她的,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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