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的突然要见眉笙了?”看着他们的背影,紫萝一脸的不解。
锦儿也同样看着他们:“兴许是皇上又想吃眉笙炒的菜了吧。”
紫萝白了一眼锦儿:“你以为皇上跟你一样,整日想着吃?”
“呃……”
……
来到养心殿外,李德海便停了脚:“苏姑娘,快进去吧,皇上等着了。”
“您不进去?”心里直打鼓的苏眉笙不安的问道,若是旁边有个人在,她也多少能壮点胆子。
“皇上吩咐,只许你一人进入。”
“……那好吧。”苏眉笙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后,把心一横,大义凛然的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偌大的大殿里,安静的就像一丁点声音,若不是老远见着龙案后那一道明黄色身影,苏眉笙真会认为这里没有人在。
“奴婢参见皇上。”苏眉笙上前跪拜道。
挥动的朱笔停在了半空,段景焕并没有抬头,一双墨眸依旧看着案桌上的奏折,淡淡道:“苏眉笙,你可知罪?”
低头跪着的苏眉笙心里“嘎噔”一下,暗道:不好,果然来了秋后算账。
“奴婢知罪。”苏眉笙诚实的答道,若是再否认,岂不是找死?
“所犯何罪?”段景焕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抬眸看向了她。
这不是明知故问?
想归想,该说的还是要说。
“奴婢欺瞒了皇上。”
听段景焕没有出声,苏眉笙不敢抬头,便接着道:“奴婢早已知晓誊嬷嬷的背后是陆卿云在指使,一直没有告诉皇上,是怕皇上骂奴婢以下犯上,不让奴婢接着往下查了……”
“你胆子不小,一个小小的宫女胆敢做扳倒皇贵妃之事?”段景焕的声音如平常那般清冷,听不出喜怒。
“是,奴婢知错。”苏眉笙马上老老实实的认着错。
到了此时若再不态度好点,一旦惹怒龙颜,就真是引火自焚了。
随即,她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可奴婢也是没办法,若是不这样做,陆卿云就会不断的对奴婢身边的人下手,孰可忍孰不可忍,对付奴婢也就罢了,怎能如此心狠的对那些无辜的人动手?”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朕?”
“皇上日理万机,烦心的事已经够多的了。”苏眉笙直摇头,“奴婢不能再给皇上添堵。”
一丝浅笑,在段景焕的嘴角荡开:“此罪,可因你找出誊秀妹隐藏的蛊虫,化解了潜藏的巨大危机而赦你无罪。”
“谢主隆恩!”苏眉笙心下一喜,立马双手伏地,虔诚的谢道。
下一刻,段景焕嘴角的那一丝浅笑倏地一收,板起了脸:“此罪只是其一。”
其一?
苏眉笙一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其二是什么。
“当真不知?”
“还望皇上明示。”
段景焕站起身,走出龙案,来到了跪着的苏眉笙身旁,负手而立的看着她:“你五岁便会背唐诗三百首,八岁能弹出近百首琴曲,十岁曾画有一幅丹青震惊整个埠阳,只因无落款,才无人得知此画是你亲笔所画……”
随着段景焕一件一件的说起,苏眉笙听得心惊肉跳。这些陈年往事,她都快忘记了,谁想居然被段景焕调查的一清二楚,全翻出来了。
“不知为何,到你十二岁时,便不再有任何这方面的建树,反而在埠阳的街头多出来了一个小女魔头,整日里寻畔滋事,惹事生非。”段景焕越说越生气。
当看到暗中查探出来的苏眉笙前半截经历时,他不禁大喜过望,她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是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可看到后半截经历时,气得他拍案而起,明明是为才女,偏生做了街头混混。致使他惊叹之余就只剩下了无尽的惋惜。
“皇上,这,这也是罪吗?”苏眉笙怎样也想不明白做个混混也是罪?
“哼,自然是罪,还是大罪。”段景焕就是在生气她的不自爱,有着如此令人嫉妒的天赋以及惊世之貌,本该成为天上的云,却甘愿成为地上的泥。
这时的苏眉笙已然是无言以对,这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为何会在十二岁那年突然改变?”这是段景焕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苏眉笙又沉默了,每回只要是她不想回答或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就会用沉默来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