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瑞霞四射,仙雾氤氲,仙露垂落,滋润神峰。即使是在这荒芜之地,也有雾霭缭绕,晨露绽放彩光。
微风吹拂,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凌凡完成最后一个周天循环后,便开始着手培育龙尾草的事宜。
“二十余颗种子并未坏,只是因缺乏仙力而干瘪,其中生命力尚存,布置一个聚仙阵,倒也不难成活。”
走出木屋,环视周围,未见另外三间小屋里有什么动静,倒是看到一个樵夫从门前经过。
那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花白老头,手上正拿着一把并不锋利的铁剑,背篼上装满了木枝,似乎刚从那片森林里出来,神情疲惫,脚步踉跄,汗水沿着皱纹滴下,湿润整件白色上衣。
老头年纪颇大,但神色却不差,褶皱的皮肤依然红润,精神烁烁,并无半分老态,并不像一位垂暮之人。
“玄剑宗内竟然还有凡人居住?”凌凡哑然,究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长居在此等仙家圣地?
老头径直从凌凡门前走过,目不斜视,似已经没有力气搭理这个新来的年轻人了。
“原来这老人也住在这等偏僻地域?”凌凡目送老人走近一间陈旧木屋里,十分慨然。
玄剑宗不可能让一位毫无修为的老人住在山峰洞府之内,容忍他进入玄剑宗,给予一席之地,让他自力更生,已是玄剑宗的宽容大量了。
凌凡摇头,不知这老人什么来历,竟能够在这里取得一席之地。
忽而,胸前的小叶子似乎抖动了一下,凌凡心神一震,连忙回屋,关好门窗,这才轻声说道:“你醒了?”
小叶子悬浮空中,围绕凌凡转了数圈,叶脉散发阵阵金光,扫在凌凡身上,似要把他看个透彻。
小叶子沉默不语,但紧绷的叶片以及条条凸起的奇异叶脉无不显示它此刻的郑重端庄。
金光神圣,似带有某种奇异能量,让凌凡内心悸动不已。上下扫射数遍后,小叶子弯曲着身形,停顿在空中,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怎么回事?”凌凡疑惑道,小叶子怎么无缘无故地探查他?小叶子神识强横,早在第一次相见时就把他的底细摸了个底朝天,对小叶子来说,他压根没什么秘密。
小叶子没有回话,悬浮在凌凡面前,凝重却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身影一闪,空间穿梭,不知所踪。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凌凡低头沉思,神色凝重,自从那场雷劫后,小叶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嬉戏打闹,而是沉默寡言,情绪难明,像是悲伤,像是沉痛,像是绝望,又带有期望。
“不过,它可是越来越强了。”此前小叶子穿梭空间离去凌凡尚能捕捉到一丝痕迹,但刚刚此处空间被撕裂瞬间竟没有引起一丝涟漪,小叶子越发神秘莫测了。
沉思片刻,凌凡了无思绪,刚欲转身,小叶子又突然现身,语气沉重,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凌凡一惊,小叶子以往离去从来不会像现在这般郑重其事,像是要交代后事一般。
“追寻他的脚步,还原当时的真相。”小叶子语气萧瑟,神情落寞,盯着疑惑不解的凌凡,欲言又止,最终像是长叹了一口气一般,身前卷起一阵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