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见着情况,也是愣了片刻,黄裕光人好生生的呆在他们安排的地方,为何棺材里又躺着一具黄裕光的尸体,可眼前睡在棺材里的,明明白白就是黄裕光。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黄夫人已经叫人盖上了棺材再钉上。
黄夫人扑在重新钉好的棺材上,嚎啕大哭道:“当家的,没想到你连离世都不能体体面面的走,竟然叫人撅了棺材,我百年之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你呀。”
见到棺材里躺着的真的是黄裕光,此时舆论风向瞬间倒向黄夫人,众人开始对严夫人和阿绿三人指指点点。
严夫人见事情急转直下,不由得有些没面子,就上前去拉了拉黄夫人的袖子:“是我伤心坏了,脑子也不清楚起来,弟妹不要伤心,光弟就是怪,也只会怪我,和你不相干的。”
黄夫人一把甩开严夫人的手:“我知道姐姐一向看我不顺眼,您是长姐,就算不喜欢我,我也只能毕恭毕敬,没想到如今你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在外人面前这样的侮辱我们夫妻,一来吊唁就拿捏着山庄的事务,难不成我嫁过来多年,还是黄家的外人吗?山庄事务居然要你一个出了阁的姑奶奶来管。”
阿绿听了不由得着急,这个黄夫人十分的厉害,直接拿捏着这事发作起来,话里话外指责严夫人对她刻薄,更越俎代庖的管理娘家的事情起来,以后严夫人再敢插手山庄的事,就有欺负守寡弟媳的嫌疑,赤叶山庄将完全由黄夫人一手遮天,她怕严夫人斗不过这个弟妹,接下来就麻烦了。
严夫人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也嘤嘤的哭了起来:“都说长姐如母,光弟是我一手带大的,乍一听他死的冤枉,我不免也是急昏了头脑,弟妹怎能这样就和我生分起来,我那病歪歪的儿子的病,这两日又加重了,大夫说了,左不过就是这几个月间的事,叫我们把后事先准备了,我是连逢噩耗,才这样昏头涨脑的。”
严夫人这一招自曝家丑也是相当有威力,白发人送黑发人最让人心痛,院子里很多人又开始同情起严夫人,可怜他丧弟又要丧子,又觉得黄夫人有些咄咄逼人。
黄夫人咬碎一口银牙,心中暗恨不已,但是面上还是得继续做戏,她上前主动抱着严夫人:“说起来我们俩怎么都这么命苦。”
院子里有年纪大的女眷最感同身受,看着黄夫人和严夫人抱头痛哭的场面,也不禁开始抹起眼泪来。
姜云澈就小声的说:“这个严夫人,不会就是买了叶琼雪的那个严夫人吧。”
阿绿吓了一跳,想到叶琼雪回来之后说给他们听的事,严家,病重的严公子,家境殷实,各个条件可谓严丝合缝。
阿绿苦笑道:“天下不会真有这样巧的事吧。”
湘谣也低头说:“这棺材里摆明了不可能是黄裕光,但是却有一张和黄裕光一样的脸,黄裕光是三代单传的独苗,家中没有兄弟,不可能有人会和他这么像,只有一种方法能拥有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电光火石间,阿绿想到了一个很讨厌的人,说道:“画皮术!”
湘谣点头:“梅九娘一定也来了西北,估计是一离开九霄客栈就来了,我们在梅花镇养了几天伤,她就比我们先到了,说不定她和黄夫人以前就认识了。”
阿绿心里明白,画皮术十分的诡异偏门,江湖之中,除了万花谷主吴重明,应该只有梅九娘一个人会这东西,吴重明如果来西北,他们杀了茱茉之后,不可能不来找他们的麻烦,所以只能是梅九娘人在这里了。
阿绿忍不住扫视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没看见梅九娘,反倒是看见了官兵走了进来,连忙提醒了湘谣和姜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