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高个子的小厮推了他一把:“你是脑子糊涂了吧,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能让大少爷立在屋外面等,万一大少爷冻着了,你有几个脑袋砍?再说了,老爷的东西,那就是大少爷的东西,大少爷那是闲杂人等吗?”
高个子小厮一边骂他,一边让出路,喜笑颜开的说:“大少爷,您快请,千万别在这风口吹着了凉”。宋笠深深地笑着对他说:“你办事很是机灵,我会跟爹说,多多的重用你才是”,高个小厮听了,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睛,连连给宋笠作揖。
沈杳娘在房中做完了针线,信步走到了宋笠的书桌前,帮他收拾他的书画,便看到了那幅《杳杳钟声晚》和那幅《杳杳寒山道》,看着她的眼眶便湿润了起来,湘谣走过来,柔声的说:“大少爷对大少奶奶一往情深,以前天天想着您,现在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杳娘羞涩一笑:“希望天可怜见,我能和相公偕老此生。”湘谣帮她接过画收起来说:“放心吧,一切必定如您所愿。”沈杳娘却笑着说:“没想到相公还去打过猎。”
湘谣好奇,转过头,原来是宋笠新画的一张《三清山遇狐图》,三清山下,一只白狐和一只红狐在那里休息,旁边坐着一男二女把酒言欢,一个一身黄杉,一个一袭绿衣。
湘谣心中一暖:“奴婢瞧着倒不像是打猎的样子,没准是去踏青的时候画的吧”。沈杳娘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又把画对着湘谣比了一下:“我瞧着这画上的女子,看着倒像是你和阿绿呢。”
湘谣打马虎眼:“这画瞧着是新画的,大少爷最近哪里有空去游过山?或许大少爷就是照着身边的丫鬟画吧,毕竟大少爷眼里除了大少奶奶,也没有其他女子,画个画中人,只好从身边人里取样了。”
沈杳娘听了害羞的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丫头,真是坏透了,一味的打趣我。”湘谣笑着说:“我哪里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还是帮您把画收起来吧,省的弄坏了大少爷对您的一片心,那就可惜了。”沈杳娘把画递给她,脸上都是少女的羞涩。
宋渝夜里回到书房,看到自己放在上锁抽屉里的公文不翼而飞,极度慌张的说:“鸣鹿、鸣鹿。”那个叫鸣鹿的胖小厮飞奔着跑了进来:“怎么了老爷。”
宋渝颤抖的指着被撬坏了锁的抽屉:“我的公文和账册呢?你们是怎么看的门,是不是家被偷光了你们都不知道?今天谁来过我的书房吗?”
鸣鹿皱眉说:“今日只有大少爷一人进来过。”宋渝把手边的砚台狠狠地砸了过去,鸣鹿头上的血混着墨汁一起滚了下来,宋渝气愤地说:“我不是说不让人进吗?你到底领的谁的银子,对大少爷比对我还忠心。”
鸣鹿跪下说:“我拦了,可是大成把大少爷放进来了,大少爷还说要抬举他。”宋渝的眼里都是杀气:“这个蠢货,蠢得挂像,既然是不中用的人,就不必留着吃闲饭了,你去找人把他处理掉吧,好在笠哥儿不是外人,我猜他拿这些东西,不过是想要我的袭职就是了,罢了,就让他去跟沈氏过招吧,沈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看他怎么应付,哼。”
说道最后,宋渝的嘴角已经浮上了一次嘲讽,显然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对沈氏的手段也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