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块。”
事实证明她没有听错，石来燕直勾勾地盯着中年男子：“你确定这个只值两千块？”
男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呵呵……”看着那张灯光下泛着油光的脸，石来燕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那我就不卖了！”
出了典当行，石来燕头也不回地往住的地方走，连原本要买面包的事儿也忘了。
“你怎么了？为何不卖扳指？”
看她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秦岘很是不解。
“哼！当我是傻瓜呢，还两千块！就这种态度看你以后怎么做生意……”
从她唠唠叨叨的吐槽中，秦岘才听明白原因，他有些好笑，石来燕有时候也挺天真的。
“急需用钱的人是你，难道还指望典当行发善心，跟你做公平买卖？”
“我不需要他发善心，但是如果把我当傻子，那他就是打错算盘了！”
石来燕是急需要钱，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以她这个外行人的眼光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出那对扳指并不是普通货色，虽然她不懂玉石的行情，可即便典当有所折损，也绝对不是那个男人所说的两千块。
既然对方不能让她满意，那就不卖了呗！东西是她的，她有选择的权利。
见时间还有剩，她干脆回了家，然后在网上搜索信息，这才发现原来大部分典当行都不回收玉石。
今天她本来想趁着休息时在网上问问，可后来脑子一糊就忘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去，白白浪费时间。
秦岘劝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东西，能当多少算多少，总比白放着强。”
石来燕坚决不同意：“那怎么行？明知道被人算计，还要送上门去，我才不干这种事！再说，咱们现在也没有紧缺到非要当掉这对扳指的地步。”
即便哪天真的很缺钱了，如果还是这个价格，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当掉。
“好歹那也是你大师兄送给你的礼物，哪儿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当掉，这么点儿钱，还不如给你留着做个念想！”
石来燕嚼着半青半红的苹果，嘟嘟囔囔道，“还不如我去做几天兼职划算呢！”
苹果是在路边摊买的，小区附近经常有果农来卖自家种的水果，价格比超市要便宜得多，据说是当地产的一种“丑苹果”，青青白白，皱皱巴巴的，除了口感再找不出任何吸引人之处。
即使秦岘阻止，石来燕还是一下买了七八斤，一天吃好几个。
看着那张比苹果还娇艳的脸，秦岘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修真之人寿元长，年月计算便不像凡人这么精细。自从筑基后，他和大师兄见面的日子便屈指可数。即便见了面，大家各忙各的，也不过是交流一些修炼心得，儿时那种美好的时光只存在于记忆中。
再加上后来发生的那些事，秦岘早就把在宗门时的记忆尘封在角落里，平时刻意不去回想。要不是这次因缘巧合，他早就记不起以前还发生过这么多事。
石来燕不知道他的遭遇，听说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便想留着给他当念想。他说不出拒绝的话，除了那些以前被他当做亲人的人，石来燕是第一个顾虑他感受的人。
“随你吧！”
秦岘轻叹一声，不知不觉间，这几天累积的郁气好像都缓缓消散了。这个女人，似乎很难让人讨厌。
石来燕不知道秦岘的想法，她正在为出师不利而沮丧。
昨天还兴致勃勃地设想以后的完美生活，没想到作为先决条件的计划很快就夭折了，想起昨天晚上被“扔掉”的十万块，石来燕顿时觉得肉痛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