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说:“师姑说得一点没错,我是来找唐诗诗的。”
师姑加重语气说:“唐家姑娘不在,她不想见任何人!”
宋义笑了笑,说:“师姑,唐诗诗和唐诵诵都是唐家姑娘,而你左一个是唐家姑娘,右一个也是唐家姑娘,对我们俗人来说这好像是捉迷藏,而对你们出家人来说可能是有更深的意思吧!好吧,我不为难师姑,唐家姑娘,我自己去找。因为师姑在山上,唐家姑娘也一定在山上,我信奉心诚则灵!”宋义说罢告辞。
师姑欲言又止,吱咯一声关上木板门。
宋义沿着小木屋后的那条小路向山顶走去,脚步匆匆,惊起树林中的雉鸡。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山顶上的那块巨石仿佛顶天立地。果然不出所料,唐诗诗就在巨石旁练《易筋经》。她身穿淡黄色的外套,长发盘起,脸色虽然苍白些,但仍不失灵气。此刻,她正双目凝视空中,挥动双臂……
宋义没有马上去惊动她。他悄悄地躲在一颗大松树边,看她……看她……她的动作、她的态势,她身上弥漫的韵味……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当唐诗诗完成一套动作,放松四肢时,宋义走出树林,远远地望着她,叫道:“你好!唐诗诗——”
唐诗诗警惕地四周张望,当她的目光与宋义的目光相遇时,先是一怔,接着脸色冷酷起来。
“宋义,我是唐诵诵,你来干什么?”唐诗诗厉声道,“你为什么还不回北京?你再不回北京对你没好处!”
宋义跨上坡地,慢慢向她靠近,在离她一步之遥时,笑道:“你不是诵诵,你是诗诗,告诉我真相,我不会伤害你,只会尽力帮助你……”
这时,一只雉鸡在树林里受到惊动,飞到巨石上,抖抖翅膀,好像在观望他们。
宋义领悟到什么,大声叫道:“师姑,您真了不起,诗诗有您的保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人生……她的病情……一切的一切……”
没有回音,只有风吹树林的瑟瑟声。
“宋义,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唐诗诗喝道,“我限你三天之内离开天台,要不然,你就是自讨苦吃!”
宋义说:“有的人天生就会演戏,有的人一作假便露马脚。你学不了你姐的‘狠’!”
唐诗诗说:“我现在是给你面子,给我马上滚,再不滚,就别怪我来‘狠’的!”
“你放心,我把话说完,就会去该去的地方。”宋义说,“诗诗,你太善良了,是你的善良,纵容了诵诵的贪婪……你快醒醒吧,去揭穿那弥天大谎的骗局,为司马龙,也为你自己!”
听到司马龙的名字,唐诗诗心中一慑,但马上怒斥道:“宋义,你有什么资格侮辱我们唐家姐妹。如果不是看在三年相恋的情份上,我现在就一脚送你下悬崖!”
宋义讥讽道:“你好象开始入戏了,但你既学不了你姐的‘狠’,也学不了你姐的‘娇’,你知道我和诵诵分手那天,她扮演了什么角色吗?”
“别那么多废话,快滚!”
“怕露马脚了,是不是?”
“流氓!还不滚,我报警了!”
“不!你姐说一男一女在一起,躺下的是动物,站起来的是高级动物!”宋义说罢,转身就走。走下山坡猛一转身,笑道:“诗诗,我现在是天台人了,我要学天台人‘玩摸猫’游戏,我会捉到我想捉的人……”
唐诗诗感到眼前黑,师姑从树林里跳出来,飞快扶住她。
“师姑,能阻止宋义的行动吗?”唐诗诗说。
师姑沉吟片刻,说:“一切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