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心平气和,缓缓调息,三山剑法中的“坠山”,如同垒石不断,轰轰烈烈,那人仿佛山崩地裂中坠崖而下,身体径直朝着剑光撞了过去,眼底闪过了惊恐之色。但他还是偏移了一分,只是肩头爆血,长刀猛的一削,就斩向丁耒的右手。
丁耒右手一缩,换作左手持剑,剑身一挑,就将长刀蹦开了一阵,趁机飞踢而出。
他经过生死危机,如今反应敏锐,再非吴下阿蒙,是以不再拘泥于普通招式,更临时急变,是以腿脚功夫,来创伤此人。
在这名军卒的身上踢了几记,军卒闷哼一声,几乎站不稳,但长刀依旧抡得浑圆,如乌云盖顶,就笼罩了丁耒的头颅。丁耒知晓此人不一般,学过一些那钟流的武功,虽说学艺不精,方式简单,但也能威胁到他。
丁耒如今三山剑法已到达地步,他的剑法更加凌厉,敏锐,强硬,大气,三山剑法“以山为名,以山盖地,山中有人,其名为仙。”如果真的练到深处,也是一招极为罕见的武学。
只见丁耒再次使出“搬山式”,仿佛愚公移山,夸父逐日,山色朦胧,映照大地。
剑如拙钢,突如其来。
长刀铛地一声,倒飞而出,方才那名军卒,分明感觉到,丁耒的剑法刚烈了许多,本来第一式出现,就隐约觉得不对,如今第二式,更是精彩连连,压倒优势,磕飞了武器。
长刀已逝,剑光便近。
丁耒剑从拙钝,变作普通的刺剑,直接没入了这人的胸口。
一丝鲜血抽出,这人大口喘着粗气,嘴角渐渐苍白,居然是说不出话来。
丁耒将剑一拔,看也不看这人,走向了两名妇女,以剑解开了二人束缚的手脚。
“你是?丁耒!”这时其中一名妇女认出了丁耒,眼中难以置信。
在她看来,丁耒是一介文人书生,多次考取功名不得进,在大林城也算是一个名人,这名声却是处处为讥,如今大林城遭难,本以为丁耒会趁乱逃离,眼下却在这里见到,还救下她们,真是天赐福泽。
“这个就是城里洛家药铺那位……”另一名妇女也睁大了眼睛,左看右看,丁耒模样分明,没甚变化,就是神色中多了几分坚定,文武之意在心间流淌,换上面目,如同一杆笔直的尺度。他做人做事,素来坚定,处之泰然,虽然难免落了笑柄,但却也是过去式,如今他等于是弃文从武,踏上了另一番道路。
“侠义榜”或许就是天赐良机,上天让他,行侠仗义,改天换地,那便从了这天道,任它时光轮回,光阴荏苒,我自逍遥罢了。
“我确实是丁耒,你们先别急,慢慢说。”丁耒说道。
两名妇女互相都看了眼附近地面的尸首,几名大汉目光都如同死寂一般,一时间二人也心生悲凉:“丁耒,现在我们丈夫都死了,落在大林城的家恐怕也毁了,现在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我先看看这几人。”二人知道丁耒是医生,听到丁耒的话,隐约升起一丝希望。
丁耒翻看了四名大汉,都已死了个透,到了最后一位的时候,这名大汉喉咙里冒着血沫,眼睛还未完全涣散。
“他还没死,我看能不能救下他。”
听到丁耒的话,两名妇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虽然从未见过丁耒出手治伤,但其师父洛青峰却是医道好手,想必有其师也有其徒。
丁耒蹲下身,将金针拿出,先把了一下脉搏,只觉得脉络跳动缓慢,几乎骤停,他顺着大汉伤势方向看去,还好是落在腹部,虽然伤势极重,伤到了脾脏,却还有一线生机吊着。侠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