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缓缓阖上了双眼,面庞有些泛红,他深吸了口气:“嗯,都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太过慌张。”
声落,他将搭在桌上的手缓缓放下,那是将要走的架势。
玲·珑瞧在眼中,伸手握住了宋悠的手,抓着他的袖子轻轻向下一拉:“妾知道爷是安慰妾身才如此说的,可是妾心里……”
说话间,她朝宋悠又凑近了一些,红唇缓缓靠近。
宋悠已经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中的瞳仁黝黑,像是有海水翻腾。
玲·珑的那双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宋悠的脸色和表情,脸上露出了笑容,手指轻轻滑过了宋悠的耳旁,继而向下。
他口微张,气微喘。
而正提着灯笼朝藏珑轩走过来的安妘也正喘着气,她是脚步太快而急得有些喘。
待她提着灯笼从东边的小道上穿过去的时候,也就到了后院的小湖旁边。
那片湖上,已经被人种上了睡莲,虽还未完全开放,但此刻它们团团围在湖上的水阁旁,迎着月光,倒是很有意境。
可惜安妘心中很是愁烦,她手中的灯笼也在微微晃动,无法平静欣赏这样的美景。
其实宋悠不过去了半个时辰不到,但她却觉得,时间有些长了。
正当她焦急的拎着灯笼向前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湖中有“咕咚”一声的响声。
安妘看着面前漆黑的道路,不由停下了脚步,咽了一口口水。
她看着手中的灯笼和昏黄的灯光,喃喃道:“这是熙园,这是我家,这是我自己的地盘儿。”
念叨完后,她抬脚向前走去,却又有“咕咚”一声响了起来。
安妘转头看向在月光下泛着层层涟漪的湖面,心口突突突的跳了起来,她吸了口气,口中竟忍不住骂道:“宋悠这该死的混蛋。”
这样骂完,似乎能给自己壮胆一般,便转头又朝前走去,却听见身后有人笑着扬声问道:“我若是死了,你可就要做寡·妇了。”
听到戏谑的声音,安妘四处张望,最后却在水阁上面看到了宋悠。
宋悠舒服的坐在水阁的房顶上面,手中拿着一颗石头上下抛着,看着她又惊又喜、又怒又怕的样子,竟然笑出了声音。
听见他的笑声,安妘泄气一般朝水阁那边走了过去:“你不知道我怕黑吗!”
宋悠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鼻子:“我知道。”
安妘仰头瞪着他,咬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还没有干的头发垂在耳边,垂至腰间。
宋悠坐在上面,想起了在玲·珑房间中闻道的香气,一时心中一荡,躁动非常。
他从上面跳了下来,立在了安妘面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随即旋身,两人一起进到了水阁当中。
这水阁本是让人中午小憩赏玩时来的,故而三面有窗,临岸有门,里面还有一张铺着薄毯和席子的矮榻可供一人躺卧。
宋悠带着安妘旋身进来的速度实在是快,故而四面有风被引动,一瞬间,三面窗户都磕托磕托的发出了响动。
此刻安妘靠近宋悠,才见到他面上带着些红晕,眼底神色极不自然。
这样的宋悠,她见过,在一些很特别的时候,她见过。
心中一时不是滋味了起来。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口,蹙眉道:“你在玲·珑那里……”
宋悠低头,哑声笑着:“怎么?”
安妘盯着他的双眼,沉默的看着他。
他低头,双唇轻轻的从她的耳畔滑过:“你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妘听着他低笑的声音,心中有些懊恼,一把推开了宋悠,转身就往外走。
谁知安妘还没走到门前,宋悠伸手一扫,一股强风从安妘耳边灌出亭外,三面窗户一瞬间被关了起来,眼前的门也“砰”得一声关了起来。
宋悠已经到了她的身侧:“叫你问我,你又不问我,每次都自己生气,你有意思没意思。”
安妘手中还拎着灯笼,此刻听了,将灯笼摔在地上:“我偏不问!”
索性灯笼没有被摔破,里面的蜡烛也没有脱落将灯笼烧了。
宋悠瞟了她一眼,将灯笼捡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精巧木盒递到了她的眼前。
安妘微愣,见宋悠手指轻动,将木盒打开放到了安妘鼻下,声音之中带着些蛊惑的味道:“好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