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的声音落下,宋悠已经从窗口跳了出去,不见人影。
此时宫中的安妘手臂上已经被上好了伤药,也在太医院前院中的小屋里歇了下来。
宫中太后、皇后的人都轮番来问过情况,而秋蘅的死,太后宫中的嬷嬷只是叹了两口气道了一句可惜也就罢了。
待人远去,安妘心中格外冷静,沉下心来听着院中人的窃窃私语。
只听门口的小丫头和春韵道:“春韵姐姐,秋蘅姐姐是不是因为前儿见了安婉和王妃娘娘,觉得自己有了比淑人更好的依靠,所以才这么干的啊。”
安婉和王妃?
安妘喃喃,念出了两个人名:“安婉和安妡,也对,安婉承诺秋蘅能被送去王府,就算得不到慕瑾林的同意,也该得到身为王妃的安妡同意才行。”
只听外面又道。
春韵冷哼一声:“秋蘅那个人,一贯会给自己找巧宗,今儿宋淑人恐怕在屋中时和她动了怒发了火,她才会下定决心这么干的。”
另一个丫头听了,犹犹豫豫的说:“可是,秋蘅姐姐再找了新的依靠,也不至于杀宋淑人啊,是不是安婉和王妃……”
春韵登时冷道:“诶呀,住口,仔细让人听到,拿你去问话!没听对面屋子里的那群太医们怎么说的吗,秋蘅中的毒很是奇特,非仙缘岛名医查不出来,万一宫里的主子们知道了这毒很是蹊跷,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拿你我来问话可怎么是好?”
屋中安妘正听得出神,忽然又听到院中有人请安问好的声音。
是文乐公主来了。
那文乐公主似乎是走到了屋门前,看着门前的春韵问道:“宋淑人的伤怎么样了?”
那春韵低头道:“已经给淑人上过伤药了,淑人现在正歇着呢。”
文乐公主轻声应了一下,随后像是瞧到了什么,随即笑道:“你是那个近日从仙缘岛来的不是?”
原来,文乐公主正巧看到了从对面屋中走出来的脸生少年,方恒文。
方恒文见到一身红衣盛妆的文乐公主后,微愣一下,遂点头道:“是。”
他刚说完是,屋中又有位老者追了出来:“方大人,你再进去辩一辩,那毒是什么?要是连你也没有办法辩出,难道要我们这帮老骨头去胶东那边找你的祖师爷?”
文乐公主听后,眼睛一转,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毒?”
此时方恒文连忙转身和那老者道:“那恒文再去和诸位看看。”
刚要抬脚进去,却没成想被文乐公主叫住了脚步:“诶?进去做什么?你进来再帮梦文姐姐瞧瞧,和我说说你们仙缘岛的事情。”
方恒文闻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在明媚阳光下明媚少女的笑脸,那少女脸上零星有两三个小红点,此时看着竟也可爱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方恒文已经改了方向,随着文乐公主走到了那间小屋之中。
屋中安妘已经倚在了矮榻上面,摆好了要见文乐公主的造型,见文乐公主和方恒文进来后,连忙给文乐公主请了安。
文乐公主亲切的将安妘的手抓住,坐到了安妘旁边,抬头又叫方恒文坐下:“你坐下来,我问你些事情,宋思宋大人你认得吗?他现在过得可好?有没有说过何时回京城?”
一时脱离了炙热的阳光,方恒文看着文乐公主那双炙热又欢喜的眼睛又冷静了下来。
这样的眼神,他在宋思和他说安妘的时候,也瞧见过。
方恒文下意识的瞧了一眼安妘,淡淡道:“小师叔,没有回京城的打算,他过得……”
在说没有回京城的打算时,那安妘也抬起了头,看向了方恒文。
那文乐公主的神色也是一变,明显有些失望了。
方恒文看着二人神色,心中一瞬有许多想要倾吐之话,偏偏又只能冷静道:“仙缘岛在东边海岸附近,那里四季如春,药草鲜花遍地,平日里,小师叔与诸多江湖好友作伴,赏月吟诗。”
这样的过法,该是好的。
文乐公主听后,有些黯然的点点头,也没多想,便问了出来:“你小师叔不愿回京,可是因着受了情伤的缘故?难道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真要为一个小女子而放弃大好前程,放弃兄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