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霜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扭捏:“可我和剑琴去,不大合适吧。”
看出碧霜的不自在,安妘倒是有些愣了,问道:“为什么不合适呢?”
碧霜颔首,也没有说为何不合适,换了说法:“我去就是了,定然帮姑娘好好看看姑爷到底是不是真的没事儿。”
安妘没再追问碧霜,只是将心中所忧暗暗压了下来,仔仔细细的安排着开府宴的事情。
当晚碧霜再回来时,和安妘细细说了宋悠的情况,但说得最多的一句还是莫要挂心。
虽说是莫要挂心,但到了第二日晚上叫饭之前,宋悠也没什么好消息传来,只有消息说宋悠被带到了大理寺去审,已经审了半天了也没有个结果。
玲珑和心漪心中也不轻松,每每想问安妘又都被安妘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明天便是开府宴,安妘只能先让碧霜叫来了各房的管事们到鳒鲽院中,一一交代了个人要注意的事项就叫散了众人。
可负责采买姑娘们脂粉头油的郑妈妈却踌躇没有走,站在院子里定定的看着安妘。
安妘见郑妈妈如此,便笑问道:“妈妈怎么不走?”
郑妈妈这才上前两步,很是为难的笑道:“老奴实在不知这事该如何和太太说。”
安妘坐在廊下,看着渐黑的天色,垂眸笑道:“你只管一五一十的说就好,我这里没什么能说,没什么不能说。”
郑妈妈听了,这才道:“我前儿出去采买头油,听到了一些谣言,是关于太太的。”
安妘挑眉:“哦?”
郑妈妈叹了口气:“京城里这一阵兴用一种能美白亮肤的擦脸膏子,但是,却有那么几个人用了这擦脸膏子后就中毒死了。”
安妘想到了吴夫人找自己说的话,垂眸琢磨了一下:“想必有人说,这东西,是我做的?”
郑妈妈颔首:“是啊,而且说是太太在阁中做姑娘时和想容堂的吴夫人暗中勾结,坐下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听后,安妘没有恼怒,只低头笑了一下:“的确伤天害理,郑妈妈,那你有没有问仵作们怎么说?”
郑妈妈低头想了想,道:“仵作们说这些人都是被鹤顶红毒死的,而鹤顶红是要喝下去才会中毒,不存在擦个脸就能中毒。”
安妘点头:“但这样的传言还在,就说明是有人做了背后的推手,而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
郑妈妈听后,本想还说什么,安妘却抬手和郑妈妈说道:“多谢妈妈了,妈妈这一阵子可以先不用出去采买这些了,不过每个月的银子我会照例给妈妈的。”
听安妘这样说完,郑妈妈连忙道谢,却很是为难的说道:“只是这事情不是老奴全权负责,太太和老奴说了,老奴……”
安妘蹙眉:“是我的疏忽,那你回去和采买的董妈妈商量商量吧?”
郑妈妈更是为难了:“那董妈妈是心主子的舅母,恐怕……”
听到这话,安妘只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当我没说吧,本是有些小主意想到了,但没成想牵扯这么多,还望妈妈能包含我年轻不懂事。”
郑妈妈连忙道:“太太这是哪里的话,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安妘没有说旁的,只和碧霜道:“去送送妈妈。”
碧霜应了,携着郑妈妈往外走去。
这二人一出院子,安妘便转头和心雨道:“那位董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心雨想了片刻:“董妈妈倒是个安分的,只是她那个侄女小莲是个刺头,现正在心主子院里伺候呢。”
安妘听后,笑了一声:“这一家子一家子的,倒也挺妙。”
听了这话,心雨不由疑道:“妙什么?”
想到心雨和心漪感情不错,安妘只抿唇笑了一下:“妙在一家子都在宋府里当差,忠诚度高。”
这是一句实话,却只是一部分。
看来,利用这些和玲珑与心漪沾亲带故的妈妈们做文章也是很好的事情。
心雨在一旁轻声道:“太太,不早了,还不叫饭吗?”
安妘被心雨叫回了神儿:“剑琴已经有两个时辰没来回过话了,不知道夫君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便有小厮跑了进来:“太太,太太,爷从大理寺放出来了,只是还得请太太亲自去一趟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