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将手一抬,双掌翻动间将周身天地浩然正气化为掌力。
只听轰然一声,执剑刺杀者未料到宋悠重伤之后还有此等能力,退后两步,腥甜涌出。
屋中安妘看着窗外一切,攥紧了手不敢出声。
而在院中的心雨和欢娘已经在角落里抱做了一团。
宋悠负手而立,自有一种潇洒之意:“较七杀之首,你之功力,实在相差太多。”
对面的执剑者将斗笠扯下扔在地上,露出了脖子上的深蓝云纹,眼神阴鸷:“纵然你能侥幸逃过我这一剑,但以你重伤之体,可未必能躲过我下一剑。”
声甫落,执剑者已身形飞快的朝宋悠奔去。
但见宋悠面容含笑,微微摇头,两根手指缓缓捋了一下鬓边头发。
剑离宋悠还有三寸之远时,宋悠脚步微动,翻手握住了对方拿剑的手。
执剑者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悠。
宋悠握着那人的手,耍了两招好看的剑花,转头和那人笑道:“我以为七杀之首刀率客杀我失败后,聆音宫会派出更高一级的五幽,害我这一阵不敢松懈,恨不得一夕将功体全然恢复,那老姑婆一走,你们果然有了行动,谁知——”
他的话没有说完,而这执剑者却被宋悠激怒,左手抬起便要给宋悠一掌。
宋悠笑着叹了口气,手上微微用力,动作飞快,将那人手中的剑易于自己手中,猛然转身后,剑已架在对方颈上。
没有剑的执剑者只能绝望的看着宋悠。
宋悠笑道:“小看宋哲远,是你们犯下的致命错误,是谁要杀我——”
熟料,对方口中鲜血流出,已倒地身亡。
安妘已经推门而出,急忙到了宋悠面前:“你没事吧?伤口如何?”
宋悠一眼望进她的双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无事,只是……”
她蹙眉,有些疑惑。
他低头笑了一笑,抬眼看着安妘:“过两日回门后,要不要在公府住一段时间再回来?我想要搬出宋府,等一切安置好了,你再回来吧。”
屋中碧霜和心漪也走了出来。
心漪听到宋悠这样的话,连忙劝道:“三奶奶刚刚嫁过来,就回娘家住着,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两个闹矛盾呢,这传出去,可是要让人笑话的。”
宋悠没有理会心漪的话,安妘也没有回答。
心漪看着宋悠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别处。
安妘看着宋悠笑了一下:“你怕刺客再来,连累父母,连累与我。”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刺客,松开了安妘的手。
安妘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叹息一般:“傻子。”
宋悠没有反驳,只抬头笑了一下,转头和心漪交代说:“去前院找个小厮把尸体收了吧,告诉父亲母亲,务必将今天的事情瞒下来,不要传出去。”
心漪应了,连忙出了安玉堂中。
当晚,安妘躺在榻上睡了好一会儿后,宋悠才自西暖阁中回到内室。
他刚一躺下,安妘便醒了,却没有说话,只又闭上了眼睛从新睡去。
翌日清晨,安妘依然没有在榻上看到宋悠的身影,这一次,她没有去问宋悠在哪里,只用了早膳收拾妥当后去了厨房。
安妘让碧霜去拿着宫里赏下来的金手镯打了三两金粉回来,自己又差人去找宋思讨了一些月见草和玫瑰花,还有一些水飞蓟和睡莲。
厨房里的妈妈们见是安妘来了,也都稀罕安妘今天要做些什么。
安妘一边解释着,一边让众人帮着自己用碱水淋在这些植物上面,分了四个蒸笼上火去蒸。
待水汽上腾,闻见花香的时候,安妘便让人将蒸笼盖子取下,再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捣碎取汁。
如此一来,不消一个时辰,已经将这些植物的汁液收集了起来。
碧霜也恰好拿着金粉和几个白瓷小瓶回到了厨房当中。
将金粉交给安妘的时候,碧霜不由疑道:“姑娘,明儿回门,你做这些是?”
安妘将金粉兑在月见草和玫瑰花的汁子里面,缓缓说道:“四妹妹和林子棠成婚第二天便去宫里谢了恩,宫里是念着宋悠刚刚元气大伤才给了恩典,不用一成婚就去谢恩。所以,明儿回门之前,势必要去宫里的。”
碧霜点头:“所以姑娘是要做些东西给宫中的女眷?”
安妘点头,又将水飞蓟和睡莲的汁子一点点灌进了白瓷瓶中:“给太后、皇后、贞妃娘娘各一瓶臻时玉容膏,还有给文乐公主做的补水的,都得送到,缺一不可,至于皇上嘛……那是宋悠该操心的事情,和咱们关系不大。”
碧霜看了看臻时玉容膏的分量,皱眉道:“可我看这分量还多了一瓶。”
安妘笑了一下:“就你聪明,这是给二姐姐的新婚贺礼,愿她青春永驻,夫唱妇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