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趴在地上,慕瑾林跪倒在地,旁边的几个太监瞧着,喝道:“大胆,怎敢对五殿下如此无礼!”
慕瑾林疑惑的看向安妘,安妘抬眼,眼中焦灼。
见到安妘眼中的焦灼恳求,慕瑾林抬手和那几个太监笑道:“无妨,我没什么大事。”
说完,慕瑾林抬手将安妘搀扶了起来,只听安妘低声和他说道:“五殿下,二哥哥一时糊涂,但兄友弟恭,忠孝仁义不可丢掉,万万告诉二哥哥千万不要糊涂!”
慕瑾林低头道:“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我尚且不懂,安琮能懂?”
安妘连忙点头。
有个太监伸手将安妘拽开,安妘却挣开了太监的手,她跪倒在地抱住了慕瑾林的腿。
慕瑾林一愣,震惊的看着安妘。
安妘仰头看着他:“五殿下,五殿下救我啊!那屋子里又黑又暗,我和大姐姐对皇上忠心耿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啊!”
她边说话,太监一边拉扯着她。
奈何太监还得顾及慕瑾林会不会被误伤,故而一直留有余地,没能将安妘一把扯开。
慕瑾林皱眉,点头道:“你起来吧,我会替父皇求情的。”
这话说完,安妘才松开了慕瑾林的腿,任由太监将她拉到了一边。
那几个太监连忙笑道:“五殿下,这里没什么大事,一会儿火就灭了,殿下何不到舒服的地方待着,免得这疯丫头再来纠缠殿下。”
慕瑾林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安妘,点头转身便去了。
贞妃忐忑的看着安妘:“你这方法可行吗?万一五殿下他……”
安妘闭着双眼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左右要死的又不是她,她能冒这么大的险去为辅国公和安珏想办法,应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
五皇子从着火的那间宫室旁边离开后,又朝仁和殿的方向走去。
及至到了仁和殿中,那安琮还在院中站着等传召。
慕瑾林看了一眼安琮,安琮转头笑道:“看来那边的情况并不是很要紧。”
他点了点头,看着安琮正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安妘的那几句话,却看见正殿当中大门打开,吏部尚书从里面走了出来。
慕瑾林蹙眉,一时眼前竟然想起来安妘那双满是焦灼的双眼,想到安妘可能是因为父兄的事情在求助,他伸手便拉住了正欲进殿的安琮。
安琮转头看着慕瑾林,一脸疑惑。
慕瑾林叹气:“有人要我与你说,忠孝仁义,兄友弟恭。”
安琮听后,低头笑了一下,摇头道:“与你说这话的人,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慕瑾林一愣,松开了安琮的手:“什么?”
安琮摇头,抱拳笑道:“不过还是多谢五殿下传话。”
话毕,安琮转身走进了殿中。
那天,安琮在仁和殿中不仅请求皇帝尽快出兵相助辅国公,还给了皇帝一个人选——宋悠,宋悠前些日子惹了皇帝不悦,被皇帝斥责在家中反思,不如借此机会派去剿灭山匪,也好立功赎罪。
皇帝欣然允诺,夸赞安琮机敏睿智,美名动京城。
然而,仁和殿中安琮是怎样顶着皇帝的怒气和压力进言的,却无人可知。
当晚,贞妃和安妘被放回了各自宫中,但那些宫人们却被皇上一一赐了鸩酒。
第二日,刚刚成婚的安婉跟着夫婿一同进宫拜见皇后和贞妃,一夕之间,竟然又恢复了平静。
知道安婉要进宫,安妘让人传话给凤仪宫中的皇后她下午再来,如此便可避开与安婉见面,谁知避开了凤仪宫中,却避不开宜春宫的邀请。
当时安妘从太医院的药房里面取了些积雪草,正准备去制药堂里做新的,谁知惜言带着两个宫女特意到了太医院中请安妘去宜春宫中叙话。
碍于颜面,安妘便跟着惜言一起去了。
一入宜春宫的宫门,便看到了将头发全部挽起的安婉。
安婉迎面朝她走了过来,福身笑道:“三姐姐好本事,在宫中叱咤风云。”
安妘笑着回礼:“四妹妹客气,四妹妹刚嫁做人妇,满面红光,一脸喜色,想必夫妻感情和顺,蜜里调油吧。”
安婉走上前,附耳与安妘笑道:“三姐姐,你想不想见见我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