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接过面纸,擦了擦满是皱纹的脸,才娓娓道来。
原来,这老人家叫孙金龙,手边牵着的小姑娘是他的孙女,叫孙小曼,事情的起因还是那套位于环线的房子。这位叫孙金龙的老人家也是个苦命的人,中年丧偶,前两年儿子、儿媳又遇上车祸留下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女,老孙头就靠着自家沿巷的房子开个小杂货铺勉强带着小姑娘度ri。本来听说要拆迁了,老孙头还高兴了一段时间,因为他那个小铺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总算是个商铺,而且是沿街的,总比住房补贴得要多吧?可是等到真正要拆迁的时候,拆迁办的人才告诉他,他这铺子是开在宅子里的,只能算住宅,不能算商铺,得按住宅铺贴,而且开出门来当商铺的部门还不能计入补偿面积。这样一来,老孙头不仅没了赖以生存的铺面,而且现在市里房价高涨,动辄上万,他那点拆迁补偿拿到手最后可能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最后周围的邻居搬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下老孙头这个一家钉子户,为了这事儿他也愁得好一段时间没睡好觉,前两天去菜市场买菜时碰到战友老黄,老黄见老战友气sè不对,便关心询问了一番,这一问,老黄便火冒三丈,菜也不买了,拉着老孙头就去巷口的拆迁办找人。人没找着,倒是碰上一伙趁老黄不在家就想用推土机推倒房子的**小队,依老黄的老刑jing脾气,哪咽得下这口气,几句话的功夫就跟一伙戴着工程帽的泼皮无赖动上了手,于是就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一众人听孙金龙讲完,纷纷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挥拳将那伙歹人拿下,突然,听到后方有人在喊“韩局”,李云道抬头,果然看到市局一把手韩国涛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一见到刘迎chun,先是脱了帽子,随后竟自我检讨道:“刘部长,这件事怪我们出jing不力,我己经吩咐下去了,天黑之前,所有动手的人都必须捉拿归案。”
李云道不解地看了刘迎chun一眼,如果连韩国涛都对她毕恭毕敬,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起码比公安局长要显贵。
刘迎chun却摆手道:“劳烦韩局费心了,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谁也不想有这样的结果,现在问题的关键是,zhong yāng三令五申,不许**。那是哪家拆迁公司?背后都有哪些人?除了我公公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受害者?这件事韩局长能否能查清?”
韩国涛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刘部长请放心,这些我都已经让人着手调查了。”
刘迎chun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那是恒远集团的地块?”
韩国涛自然明白刘迎chun问话中的意思,点头道:“上半年刚拍的,底价成交的。”
刘迎chun疑道:“底价?这么黄金的地段,怎么会没人抢?万科中海保利不都来了吗?他们就不眼红?”
韩国涛模棱两可道:“眼红也没办法,住建那一块儿都是老许的人马。”
刘迎chun点了点头,没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