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硬着头皮推开小院的梨花木门,一身家居服的蔡家女人面带微笔,往小院的竹桌上摆放着碗筷。见李云道推门进来,蔡家菩萨笑道:“回来了。”某人让开身子,阮家疯妞出现在蔡姚夭的视线中。出乎李大刁民的意料,蔡桃夭只是继续微笑,云淡风轻:“你来了。”
阮家疯妞大大咧咧:“夭夭姐能来,我为啥不能来?”
蔡家女人不以为意,悠然道:“欢迎。”女主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素衣布裤平底鞋的蔡桃夭微笑不语。
吊带热裤十字拖的阮钰满脸不在乎。
只是碰了个软钉子,她却喊住正想跨进堂屋避避风头的李云道:“晚上我睡哪屋?”
某刁民顿时头大,还没来得及开口,蔡桃夭笑着迎上来,拉着她的手:“东厢房敞亮,昨晚云道让给我睡了,他们兄弟俩挤在着西厢。钰丫头是客人,自然要睡东厢房。”
某刁民浮想联翩道:“那你睡哪儿?”
“自然是西厢房了。”
李云道指了指自己,乐呵道:“好。”
蔡桃夭却继续道:“我带十力睡,你自己随便解决。”说话的空档,蔡桃夭一手拉着阮钰进堂屋,一手在李云道腰后的嫩肉上轻轻拧了一下,趁阮钰不注意,才悄悄白了某人一眼,轻声道,“再花心就把你的心掏出来到底有多少种颜sè。”
李云道见蔡家大菩萨居然没有真生气,这才定下心来,马上立正敬礼,随后又凑上去嬉皮笑脸地低声道:“媳妇大人,我保证不再花心。”
“你啊,臭德xing。”蔡桃夭嗔怪着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某人的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
十力小喇嘛乖巧地喊了声“钰姐姐”,又从长登上跳下来给阮钰倒了杯水,才跪回板凳上,堪堪地够着堂屋里的八仙屋,在作业本上写写画画。
“钰妹妹,你坐会儿,我先去厨房忙,过会儿就能开饭。”蔡桃夭如同落入凡间的女神一般,就算沾了烟火气,仍褪不掉的天宫朱蕊的仙气儿。
阮钰不服气地扔下那只价格惊人的“爱玛仕”单肩挎包:“我帮你。”说完,又了某刁民一眼,某人从刚刚这会儿一直心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个不小心挑起世界大战。
蔡桃夭却笑道:“钰丫头,你帮十力功课,特别是英文。云道,你来帮我打打下手。”
李云道如获重释,跟着蔡桃夭进了厨房,等进了厨房,蔡家女人却突然转身道,上下仔细了李云道一番,确认没受伤,这才一脸担心道:“下午真出事儿了?”
李云道苦笑,如果蛮不过蔡桃夭,当下将下午的被追杀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复述了一遍,蔡家女人不动声sè地听着,只是在关键之处才问一两句画龙点睛的问题。
“应该不是蒋青天的人。”蔡桃夭听了李云道的分析,首先就将这个怀疑对象剔除了,“他的xing格我了解,如果真要派人来,也会是军队里一等一的好手,容不得你们俩没头苍蝇似的逃跑。”
李云道点头:“今天我们局里一个女刑jing失踪了,下午又发生这种事情,你说我跟这公安局是不是八字不合?”
蔡桃夭转身,一边将盛起锅中的菜一边轻声说:“八字合不合我不知道,但你跟某些人,肯定是合的,人家都追上门来了。”
李云道一时语塞,忙以打下手的借口忙活起来。
这顿饭吃得李大刁民终于知道什么叫度ri如年,蔡桃夭仍旧食不言,阮疯妞也一反常态地只吃饭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抬头打量一下坐在正对面的蔡家大菩萨,小喇嘛更是没心没肺地胡乱爬了两口就躲进了堂屋,似乎生怕被牵连进两个女人的无声战争而殃及池鱼。李云道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夸了两句蔡家女人的手艺,见其余人都没有反应,只好怏怏地爬完碗里的米饭。所幸的是,一顿饭吃下来也总算有惊无险。等快吃完饭的时候,蔡桃夭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