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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隔壁异常的声音,身为老板娘的霍蓝自然赶紧起身,同时站起身的还有刚刚半斤白酒入腹的李云道:“叔,你们先喝着,我陪蓝姨去。”
“我也去。”斐家大少自告奋勇。撒泼踩人耀武扬威这不正是咱斐家大少的家本领吗?霍蓝和黄梅花的关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得出来。斐少爷哪能让别人欺负这位早被自己当成婶婶辈的蓝姨?
黄梅花也想起身,却被秦仲颖拉住,满上一杯:“杀鸡焉用宰牛刀?让年轻人去折腾吧,咱俩先接着喝。”
斐大少一马当先,却难得彬彬有礼,跟着李云道时间长了,斐家大少也学会了先君子后小人的有宣而战。推开包间门之前斐大少还郑重其事地敲了敲门,里面却传来一声“妈比的,进来”。李云道皱了皱眉,原本落后霍蓝一步的他抢先一步,将蓝姨护在身后,三人先后进入包间。
饭桌上一片狼籍,围着桌子的四个男人显然酒足饭饱满面通红,一人身边带个风尘气息极重的女人,见三人进来后女人们凑在一起指指点点。刚刚发出尖叫的女服务员蹲在门边的墙角里低声抽泣,霍蓝心有不忍,上前扶起这个刚刚刚满十八岁便从苏北农村走出来给弟弟挣学费的姑娘。
斐大少这回没有说法,让开身形,正主缓缓上前,嘴角轻扬,眼神笃定:“小姑娘不懂事,不知道惹得哪位老板不开心了”
正对面门坐着主位的男人约摸三十来岁,此时翘着二郎腿叼着牙签,颇为不屑地瞥了一眼,盯着在他来文弱得像个大学生的年轻男人:“妈比的,老子是来吃饭的,你们请老子吃蟑螂啊?他妈的,今儿这事儿不说清楚,破店甭给老子开了。”另外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撩起袖子,不经意间露出上臂的劣质刺青,不约而同地向李云道,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李云道了一眼桌上的菜碟,一只黑褐sè的死蟑螂躺在一桌残羹冷炙间倒也不算显眼,只扫了一眼,李大刁民便心知肚明,心中一声冷笑:这帮狗ri的学人演戏也不学全套,蟑螂身上连半点儿汤水都没沾,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等饭吃完了才扔进去的。
霍蓝在边上了一眼,真以为是厨房那边一时失手,刚想开口道歉顺便免了饭钱,却被李云道一个眼神拦下。随后一屋子里目送一脸笑意的李大刁民缓缓转身,从身后的服务台上拿了一只还有半瓶红酒的酒瓶,缓缓向那黑衣男人走去:“这位大哥,要不小弟借花献佛敬你半瓶……”
“哼,用老子吃剩下的酒借花献佛,你妈比的……”
咣……一声闷响,红酒瓶子跟那黑衣壮男的光头亲密接触后便四分五裂,一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大刁民手里那仍掉着玻璃渣子的酒瓶残骸已经贴上了那男人的眼睛,声音却仍旧如同刚刚一般礼貌温和:“谁动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他好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与这一屋子人都毫无关联的事情一样,只有被他一双眸子盯得全身发毛的卢彪暗自叫苦,碰到过不上道的,也碰到过不要命的,只是他又不是那种跨省逃窜的大悍匪,哪里见过这般不上路子又不要命的?
连刚刚还在轻声抽泣的女服务员都被包间里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目瞪口呆,斐家大少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着李大刁民——以后谁再说我云道哥低调我就抽他丫的大嘴巴子,这叫低调?哥简直比京城里的那些真纨绔还要嚣张跋扈!
四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都被吓了一跳,本来依在那黑衣男人身边的女人在酒瓶落在光头上时便条件反shè般地远远躲开,生怕眼前这个上去笑眯眯实则心狠手辣的年轻人真动了杀心,到时候殃及池鱼。不过,似乎为了帮其他人壮胆,躲得远远的以后,她还是鼓着勇气道:“你……你知道他是谁吗?这样就敢动手?你们的饭店以后不想开了?”
“他是谁?”李云道失笑,当年有个据说很牛叉的蔡家男人站在他面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百公斤的野猪王都不怕,哪会听到个人名就腿软?难道眼前上去不过是混顿霸王餐的家伙能比叫“儒魔”的男人还要手眼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