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正在密谈时,楼下又传来了声音:“大元的公主、郡主在吗?请下来一叙,咱们之间的账该了了,不知道你们以为如何?”
“哈哈,原来是少林派的高僧到了,空尘大师也来了,失敬失敬!”这回,俞岱岩倒抢先说话了。
他平时就觉得少林寺自高自大惯了,一直就想和少林寺的僧人过过招,这回,有了师父的暗许,他早就想痛痛快快地冲杀几回了。
领头的和尚正是空尘大师,少林寺罗汉堂的主持大师!
见到他们,他顿时感觉到意外:这少林、武当,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因为张三丰是少林寺的弃徒,双方自有嫌隙,这回,他们会怎么样了?会不会助自己一臂之力了?按说他们也是侠义中人,应该以消灭鞑子为己任的!
“原来是武当派的三位大位,哈哈,贫僧有礼!这位是……”空尘大师并不认识张翠山,也不知道他是武当派的弟子,赶紧问话了。
张翠山已站起来了,笑了:“我是武当派的弟子张翠山,承蒙恩师年前收为亲传弟子,在派中排名第五,大师叫我张五就可以了!”
“啊,你就是武当派的张翠山?难道,你就是和大元公主、郡主打得火热的武当张五?”那空尘大师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这下麻烦大了,有这个张五在,只怕,那武当三侠绝不可能再帮忙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不觉叹了口气,正想说话时,那俞莲舟已先开口了,笑了:“只不知空尘大师为何来此啊?”俞莲舟想先弄清其意,免得先产生误会,那就弄巧成拙了。
他哪知道梦镜她们的意思?这回,就是要弄得少林寺和武当山结怨,进而,让武当领袖群雄,让张翠山征服天下武林,成为一代武林至尊,当然,剑上至尊宝座的,将是张三丰!
那空尘大师闻言,不觉惭愧一笑,却又理直气壮地说:“世人所知,这陈友谅是我们少林的弟子,他又是反元义士的中流砥柱,所以,招致了朝廷的忌恨,这回,派了十万水师大军前来洞庭,企图剿灭陈国的水师!我们当然是要保护陈国的力量的,所以,我们就选择了去刺杀前来指挥这次攻击的敌方首将怜月公主,当然,还有当阳王府的盈盈群主!没想到,她们武功不弱,将我的圆业师侄当场刺杀了,还有,将我师弟空明的两根指点也割了,因为,我们今天是来讨说法的!”
他一说,俞莲舟顿时感觉为难了:这事儿该如何自处呢?要不要继续帮她们呢?可是,人家说得有理啊,那陈国确实是抗元的中坚力量,一直是侠义道保护的重点对象,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回山请示师父呢?
他尚未想出对策时,张翠山已先说话了:“听说贵派是半夜三更去偷袭刺杀的,偷偷摸摸算不得英雄好汉,简直就是土匪、强盗的行径了!贵派不是武林正派吗?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去挑战呢?搞刺杀那一套,太下作了吗?”说话间,已是一脸不屑了。
空尘闻言,不觉语塞,想强辨时,又似乎无话可说,只得转移话题:“咱们虽说是夜袭刺杀,可,似乎比张五侠要好点吧?不知道张五侠为什么和大元朝的公主、郡主来往甚密?其中有什么缘故,难道说,张五侠要投靠朝廷了吗?”他不敢把勾结朝廷的罪名强加在张翠山的头上,更不敢乱扯上武当,否则,只怕两派的争端将从此而已。
哪知张翠山更不客气了,笑了:“什么投降武当?哈哈,在下只不过是爱上大元朝的公主、郡主罢了,这有何不可呢?嘿嘿,这男欢女爱嘛,恕在下直言,大师你是不懂的!我投靠朝廷干什么?我一不想做官,二不想发财,嘿嘿,咱们永远也不会投靠朝廷,大师放心好了,这顶帽子你永远也戴不到我头上!”
“啊!”那空尘闻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旁边圆成和尚却忍不住骂道:“张翠山,你自甘下流,与元朝的公主、郡主狼狈为奸,违背了侠义精神,为咱们正道中人所不齿,人人得而诛之,今天,咱们少林弟子就要替张三丰清理门户!”
此言一出,酒楼皆惊,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大大的,连那个空尘和尚也不例外,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圆成竟是如此糊涂,这下,还有转寰的余地吗?这不是要挑起少林、武当的争斗了吗?
果然,张翠山还未说话,俞岱岩就抢先说话了:“尊驾好大的口气!请问大师,你凭什么替我们师父清理门户?张三丰的名字是你这个后生小和尚能叫的吗?”他本来想说小秃驴的,竟也忍住了,真是不易,说完,连他自个儿也佩服自己了。
那圆成和尚听了,似乎更来气了,笑了:“哈哈,张三丰本来就是咱们少林的弃徒嘛,我叫他张三丰,辱没他了吗?咱们少林弟子当然有资格替你们管教不屑弟子了!”
此言一出,连涵养极高的俞莲舟也来气,那双眼睛一下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