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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气愤

沉鱼听了气愤不已!这个白眼狼,当年胡杰拜在她父亲门下,她父亲说胡杰是青年才俊,对他极其地赏识,极度地提携,没想到他恩将仇报,做出这番丧尽天良的事。

这几日,沉鱼的母亲病得愈发厉害,她不仅吃不下饭,连药也不肯喝了。沉鱼又去了一次伯父家,伯父依旧冷冷地说,葭昕要找机会给太子说此事,要沉鱼耐心等待。

这一日母亲实在等不得了,拖着病体要到太子府去找葭昕,沉鱼只得陪母亲同去。

到了太子府,沉鱼递块银子给门人,麻烦他帮忙给太子侧妃通报。那门人打量打量她们母女,把银子退给了沉鱼,走进太子府去通报。

沉鱼看着被退回的银子,暗想:素闻太子治下严谨,看来确实如此啊!

柳葭昕因沉鱼的事被太子冷落多日。太子一看到葭昕就没个好脸色,葭昕这几日是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前两天她父亲来找她,说她二叔犯了案,她更加惊恐害怕。她哀哀对柳祖培说,太子因沉鱼的事要休了她,她父亲惊惧不已。

柳祖培恨恨地想:这沉鱼还真是柳家的克星,粘谁谁到霉!他担心女儿因沉鱼被赶回家,马上要女儿明哲保身,不要管他二叔的事。

柳葭昕这几日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直到昨日,太子才给了她好脸色,她才稍稍地松了口气。今日太子又早早地回府到她房里喝茶,她心里更是万般高兴。

刚高兴片刻,没想到沉鱼这丧门星就找上门了!她看了看太子,马上说:“小五子,下去吧,太子爷难得有空闲回府,让她们改日再来。”

朱玄基微微笑着说:“葭昕,你娘家人找你肯定有事,还是让她们进来吧。”

柳葭昕听了暗暗叫苦,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怕太子说她无情无义。没奈何,她只好传柳氏母女进府。

沉鱼母女来到葭昕的房间,只见一个男子正坐那里喝茶,他白衣似雪高贵不凡,想是太子殿下吧!

沉鱼见那男子望了过来,马上低下头,和母亲跪下行礼请安。

那男子温和地扶起柳母,说:“柳夫人,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拘礼。”

沉鱼的母亲刹时感动得暗自哽咽。自她夫君出事后,她们看尽了世人的白眼,如今这高贵的太子殿下如此和蔼,怎叫她不感动!

那男子一抬手把沉鱼带了起来,他淡淡地说:“沉鱼,你也起身吧。”

沉鱼听了心里一惊,太子殿下怎会知道她的乳名?她偷眼瞧着太子,没想太子正笑着看着她。沉鱼仔细再看,心里慌乱异常。

这太子殿下竟是朱玄基!难怪沉鱼几次见他,觉得他不似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原来是太子殿下!她心里极其不安,前几次遇见太子,虽说不至无礼,但也是失礼之极,想着想着她头上冒起密密的汗珠。

朱玄基温和如昔地问沉鱼:“沉鱼,你热么?”

沉鱼紧张地答:“回太子殿下,民女不热。”

朱玄基又微微笑了笑,命丫鬟看座倒茶,他柔声问柳母有何事?

柳母泣不成声把事情讲了一遍。

朱玄基沉默片刻,答应帮忙过问此事。

柳母马上伏地给他磕头谢恩,沉鱼一直默默无语听母亲讲话,看见母亲给太子殿下磕头,她立马也跪下了。

朱玄基叹着气说:“沉鱼,你真的不用这么见外。”

听朱玄基如此说话,沉鱼只好扶起母亲。默默坐了一会子,沉鱼见该讲的话也讲完了,太子也答应过问此事,和母亲要告辞。

朱玄基扫了葭昕一眼说:“葭昕,你娘家人难得来一趟,就留在府里吃过饭再回吧!”

葭昕见太子发了话,极力挽留沉鱼母女。

沉鱼担心母亲身子有病,想她回去休息,又因着前几次对太子的无形无态也不敢久留。

太子见沉鱼坚持要回,也没强留,他吩咐徐劲飞送沉鱼母女回府。

沉鱼本想推辞,看见葭昕板着脸,想是她不识抬举让葭昕难堪了吧,也就应了。

回家后,柳母因太子答应过问此案,气色好了许多。她略略吃了点粥,马上在家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沉鱼慌忙出言阻止:“娘,您好生休息,要找什么东西,等身子好了再找也不迟。”

柳母仍是不停手地说:“沉鱼,这可是等不得。亏得你葭昕妹妹嫁给了太子殿下,不然你父亲就没救了!我想把那羊脂白玉挑心簪子和金丝八宝攒珠项链,送给你葭昕妹妹。”

沉鱼看她母亲把陪嫁的首饰都拿了出来,心里阵阵难受。

第二日,沉鱼只带了婉儿去太子府。她没要母亲同去,她不愿看见病中的母亲,给葭昕磕头陪笑脸;她不愿见母亲把尊严踩在脚底,四处给人哀声乞求。

沉鱼的母亲起初不肯,后来沉鱼跟母亲说,她还要给葭昕做针线活,不知道会在太子府呆多久。她母亲听了这话,抱着她痛哭,说是太委屈她了。

沉鱼安慰母亲:只要父亲能平安,这算不了什么。更何况葭昕是自己的妹妹,帮忙也是应该的。

太子府的门人见沉鱼再次来访,未通报就放沉鱼进了太子府。府里的丫鬟把沉鱼带到了侧厅,葭昕正陪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说话,想是太子正妃吧。

沉鱼上前给她们行礼请安。太子妃和颜悦色地给她赐了座,沉鱼马上拿出载醇给她的东珠项链,送给了太子妃。

那东珠项链非常的珍贵,由几百颗大小一样的珍珠,用金线攒成几十个珍珠团;正中的金坠子上面镶着硕大的红宝石,下面还坠着一颗阳绿的翡翠坠子。

葭昕目不转睛地盯着东珠项链。沉鱼又拿出母亲的陪嫁首饰送给葭昕,葭昕高兴地收下了,但仍然恋恋不舍地望着那串东珠项链。

太子妃温婉地推辞:“柳小姐,这东珠项链非同一般的名贵!你的心意本妃领了,这东珠项链你还是带回去的好。”

沉鱼见太子妃推辞,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平日里家人极其宠她,她也从未做过抛头露面、攀龙附凤之事。如今这情形,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太子妃见沉鱼急得张口结舌,和气得笑了笑。葭昕从旁劝着太子妃,她思量片刻,让身旁的丫鬟把东珠项链收了进去。

沉鱼陪着太子妃和葭昕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闲话。本来送完礼物就应该回的,但她不想走,如今她求着太子妃和葭昕,就算死气白赖地也要讨好她们。

闲话一会儿,沉鱼跟葭昕说,她给葭昕做几条宫绦。

葭昕脸上顿时有隐藏不住的得意和高兴。也难怪葭昕会得意和高兴,以前沉鱼虽是针线好,但也不常做东西,一般也只是从旁指导家里的绣娘做。

葭昕未嫁时,常常央沉鱼给她做针线,沉鱼也只是描好花样交给绣娘做。如今不用葭昕央求,沉鱼巴巴地上门给她做针线,她哪有不得意的!

太子妃瞧了一眼葭昕,淡笑着说:“柳小姐,本妃还在娘家做姑娘时,就听说你心灵手巧,葭昕赴太子宴可真是绝世风华,后来才知道是你给她打扮的。”

葭昕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暗。

沉鱼赶紧巴结地对太子妃说:“娘娘,您若不嫌弃民女的针线活,您尽管吩咐,民女一定细细地做。”

太子妃温和地看着沉鱼说:“柳小姐,我看你身子也不是十分的好,府中的绣娘针线虽是做的粗了些,尚还能将就着用。若是日后差些什么,再请你做吧!”

沉鱼看着太子妃如此体谅人,心里暗赞她温柔敦厚。

葭昕拉着沉鱼回了她的卧房,沉鱼仔细用葱绿色的丝锦,串上一块双鱼比目莲花玉佩,做了一条宫绦。

做完这宫绦已到了正午,沉鱼跟葭昕告辞要回。葭昕拿着沉鱼做好的宫绦很是喜欢,留沉鱼吃过午饭下午接着做。

沉鱼正踌躇留还是不留?太子妃来到葭昕房里,她看见沉鱼做的宫绦极其赞赏,也留沉鱼在太子府吃饭。

正说话间,传来朱玄基的声音:“呵!今日怎么这么热闹,是沉鱼来了呀!”

太子瞟了一眼太子妃手上的宫绦。沉鱼冷不丁听到太子说话,把她吓了一跳,慌忙跪地磕头请安。

太子妃和葭昕也未料到太子现在会回来,也吃惊不少。平日里太子公务繁忙,白天很少回府,就是夜里也是很晚才回来。

太子微愠地扶起沉鱼,说:“沉鱼,不是给你说过吗?不用这么拘礼见外!”

沉鱼看着朱玄基微微生气的脸,心里惴惴不安。如今她父兄的官司还指望太子帮忙,她又不善于应酬,本就担心怕一不留神冲撞他,现在已极其小心谨慎,没想还是让他生气!

她又急又委屈,想着载醇对她的体贴,心里百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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