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骆,我妈住院了,人啊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什么时候的事?有时间我去看看老太太。”我说道。
“前天刚住得院。小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嫂子留给我妈的买饭钱就一块钱,一块钱能干吗?……我哥来了,我跟他学这事,他还护着我嫂子说她身上没带钱。谁信呀!怎么着也得带个修车子钱吧!”
我也觉得她嫂子做得过分,点头称是。
“我到医院了,我妈正抹眼泪呢!我听了,气得我把那一块钱撕了个粉碎。幸亏我带饭去了,……!”
“……”
“我们家飞飞现在都顾不过来,每天晚上十一点多才能睡,熬的我都受不了。每天早上叫起他,他眯着眼说‘妈妈,再让我睡五分钟!’这才上初二,要是上高三怎么办呀!……”
“小骆,不怕你笑话,我真弄不了飞飞了,我又怕耽误孩子学习,这个月光请家教就花了快五百了!……小骆,你又有文化,该抓孩子学习了。”
我点点头,说道:“我的要求不高,崔梓城只要语文90分、数学95分以上就行了。”
左小秦又开始说下一个话题:“我大姑子的命真好!飞飞他姑父什么活儿都干,就这样整天还挨训!我有时逗他,问他就不知道反抗吗?人家说把媳『妇』气病了还不得他伺候,还是忍忍吧!……不过也活该,谁让他当初攀高枝!”
“……”
和左小秦在一起,只需带着两只耳朵,就不会觉得寂寞。
不知不觉中,到了局里。
?”
今年的排练好像比往年郑重。
大家吼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才散了。
她往医院赶,我朝小店那边赶。
这天,我刚到小店里,梅雁就打来电话了:“二姐,骆建强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啊!你们没吵架吧?”我担心的问道。
“没有吵架。他大早晨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打他电话他不接,后来就提示关机了,你给他打电话试试!”梅雁焦急的说道。
“他不是送报去了吗?”
“他从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我挂了她的电话,拨我弟的手机号,他关机,再拨,还是打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呢?
无奈,我锁好门,去梅雁那儿。
我爸不在家,他开三马子拉客,几乎都在外面呆着。他挣钱不少,却舍不得花,也舍不得接济我弟一家。
就连他穿的羽绒服也是我买的,要不然冬天就穿单位几年前发的棉袄。
我按门铃,是骆建强开的。
我问道:“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呀!”
他待我进来,关上门。
“没吵架吧?”我直接问道。
“懒得搭理她!”
我换好拖鞋,问:“梅雁呢?”
“抱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你一个大男人,何必和女人一般见识!你得让着她点儿!”
“凭什么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实在过不下去,大不了离婚!”我弟气呼呼地说道。
“到底为什么呀?”
“老一套,还不是嫌我不挣钱,嫌我吃!我吃点东西又怎么?跟没有文化的说不到一块,俩人的观念差异太大!”
“骆建强,不是我说你,你得嘴头就是紧,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嘴馋!”
我数落着他:“当初,我给你介绍大学生,明明答应见面了,后来又不去了,让我坐蜡。也不知你当初看上梅雁什么了?”
我说出我心中的疑『惑』。
“找谁不都是一样过吗!既然一样,何必再挑!你不觉得梅雁挺高的吗?”
“想起你大学的女朋友了?你可不能把梅雁和她混了!那对梅雁不公平!”
“哪能!我就是想改善一下后代基因。”
“行了!你一会儿还是把她娘俩接回来吧!能忍就别吵架了,伤感情!”我有感而发的说道。
“什么是感情呀,不就是一块过日子吗!”我弟哼哼着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呀……!趁着年轻,有机会还是到外面闯闯吧!”
“我知道,我一直在留意着合适的信息呢!二姐,你给我五百块钱吧,我要到t市去看看,那儿招人呢!”
恰巧,局里今年为迎接新任局长,为激励我们全心投入排练,特奖励我们每人伍佰元。
我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
转眼间,2007年的最后一天来了。
在偌大的礼堂里,掀开了新年晚会的序幕。
五光十『色』的灯光『射』在舞台上轻盈流转,璀璨生辉。
我们在后台,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喧喧闹闹的。
有人说:“新上任的郑局长也来了!长相和气质赛过电影明星!”
郑局?这个一把手也姓郑?
八点整,一男一女主持人走上台。
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后,女主持人说道:“下面,有请我们尊敬的郑局长为我们讲几句!大家欢迎!”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随后,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响起:“亲爱的朋友们,各位同仁们!感谢主持人和各位给我这个机会,向在座的朋友及广大的职工致意新年的问候和美好的祝福”
山不转水转,我和郑钧又相逢了。
我虽有些惊讶,细一想也就接受了。
郑钧是我大学时副系主任,然后升为系主任,同时兼职我们的辅导员。
听说他的后台很硬,但我认为他德才兼备!
大家对郑钧的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款款上台说道:“下面请欣赏大合唱《歌唱祖国》。”
帷幔拉开,我看到郑钧坐在前排的中间位置。
他显然认出我,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好长时间,才转向别处。
这一次终于是他先移开了目光……
旋律响起,我心态平静的和众人激昂歌唱
我随众人离台。
我和他平静的对视,我的心就想飘进一片花瓣,没有带来涟漪,只有回忆。
郑钧依旧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增添了内敛、儒雅的气质。
想当年,只要他出现在我的视野,拒戴眼镜、眼睛近视的我一眼就能从人堆中认出他,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凭直觉就确信那就是他。
四年来,从未错过!
我被左小秦推一把,才知道下面就是我的女声独唱
“,我们相信尊敬的郑局长会给我们整个系统带来一双隐形的翅膀,领导我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新年新气象!
下面请欣赏骆依给我们带来一首《隐形的翅膀》。”
我从容的出现在舞台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我轻轻的摇摆,唱到: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看到郑钧悄悄起身离去。
我唱完回到后台,局长秘书过来告诉我说:
“后台贵宾室,有人等!”
我敲门进去,是郑钧!
“骆依,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相逢!”
郑钧磁『性』的嗓音带着惊喜。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又回到郑老师的领导之下了!”
我微笑着说,没有以前面对他时的局促不安。
“你在哪个部门工作?”
“咱们局下面**单位。”
“负责哪一块?”
“郑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一个话务员。”
他吃惊的看我一眼,显然不信。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我就是话务员!”
“在学校里,你的文章经常发表在咱校刊上,怎么没往那方面发展呢?”
“没有郑老师的鞭策,我就退化了!”我半真半假的玩笑道。
当年,我如此勤奋只是希望他在校刊上能时常看到我的名字!
“有没有兴趣到局里宣传科?那儿更适合你!”
我还有小店要看守,遂说道:“郑老师,你就饶了我吧!我都十年没动笔了,现在提笔忘字,也就是小学水平了!”
他笑出声,说:“你的变化挺大的!我记得以前你在我面前只会说‘是’‘好’”
他不再笑了,凝视着我,说:“什么时候想来了,再找我!我相信你!”
是不是我看花眼了,他的眼里有一种柔情在流淌。
我再细看,原来是关切。
他关切的说:“散场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郑老师,不用!我有伴,再说天也不会太晚!”
“那好吧,有事找我!”他掏出他的手机,问:“你的手机号码?”
“”
过了元旦,我到营业厅交手机费,脑海忽然灵光一闪,对营业员说打印明细单。
崔立伟的手机是用我的名字开的户,恰好我带着身份证,让营业员销掉原来的密保,我重新输入密码。
只能打印最近六个月的,我打印出来一看,顿觉凉气冲天!
我心头就像扔进一颗原子弹,腾的就急剧燃烧爆炸!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原谅了他,他也对我承诺过了,怎么他仍在和叶子私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