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出门的事还有谁知道?”边扯边往卫生间走去。
“李妈……还有木板脸先生……”都是他的人吧?
顾子霄皱着眉头转过身来,“他不叫木板脸!他叫程义!”
“哦……”原来还有名字的。
卫生间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
她这才想起自己要换一身衣服,于是跑到衣柜前,在那满大柜都挤满了顾二少的衣服的可怜的小小角落里,找到了另一套衣服。
顾子霄出来的时候,她刚好换完了衣服。
瞪着她,“你干什么?”
垂着脑袋,掰了掰小指头,“那个……大哥也看见我了……”
顾子霄的脸在她的小声中越来越难看,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忙又加了一句:“当然了……我没有承认……”
对于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顾二少表示想仰天长啸扣问青天――她究竟有没有长脑子啊!!
吃晚饭时候,顾言泽果然来者不善。
“今天在外面看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莫清清抬头,一脸的『迷』糊茫然外加天然纯呆,“大哥你在说什么呀?”
还想装傻!
顾言泽皱起眉头,表情冷峻,“你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呆站在红灯的路中央。”
“没有啊?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过呢!”装傻装得久了,连自己都觉得傻。
顾志华安静地吃着饭,冷不丁抬起头来,“言泽,大概是你看花眼了。”
“没可能看花。”他怀疑到底。
崔美凤十分不满地道:“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咱们清清是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被你说得那么不堪呢!”
莫清清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质问中,默默地低头,扒饭,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为『毛』每次餐桌上的家庭战争都是矛头指向她呢?
而且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也不会那么不堪吧?她以前摆摊的时候基本上天天都是衣衫不整披头散发。
顾言泽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也许吧……最近压力大……偶尔是会眼花……”
顾子霄冷嘲热讽:“是呀!有谁工作起来像大哥那么拼命的,工作虽然重要,但也不必为了工作把小命都给丢掉吧?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自己么?”
“哥,要不先休息几天吧?”顾明宇一向心疼大哥的身体,他就是那样为了工作可又连『性』命都不要的工作狂。
“是啊是啊!”成功转移话题,莫清清轻松了不少。
顾志华似乎经过深思熟虑,“子霄,你以后多来公司帮帮你大哥,让他也有空休息休息,别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顾二少鼻子哼了哼。
睡到半夜,鼻子突然痒痒的,一声哈欠喷出来,整个人就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顾二少放大了的脸孔。
“你干什么?”揪紧身上的衣服,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很好玩吗?
顾子霄不屑地撇了撇嘴,上上下下瞅了她一遍,像瞅一堆破垃圾一样,最后嘲笑道:“看见你睡得这么丑,忍不住蹲下来参观参观。”
变……变态……参观人家的睡相……
“那……你参观完了……可以请你出去吗?”房间是他的,那卫生间是她的难道不可以吗?
顾子霄鼻子哼了哼,站起身转头就走,为表自己不屑于看,还特地拍拍屁股表示自己是真的不屑于看。
经过这么一出,她是真的再也睡不着了,躺在浴缸里,盯着白『色』的大理石天花板,开始想事情,想许哨结婚以后会不会反悔,发觉自己的好,然后又离婚想找自己重归于好……
想莫路万一被自己戳瞎以后还怎么讨回一个大嫂……
想白星那丫的是不是打电游打到现在还不肯睡觉……
想着想着,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动静。
不过是隔着一重门,房间里的动静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当那一声声有节奏的、带着某种诡异的呻『吟』声清清楚楚地透过门板传进来的时候,她的思绪立刻飞了回来。
理智叫她不要去看,但好奇心却驱使她慢慢爬起身,迈开脚步,一步步走近门前,屏息静听,那一阵阵似的声音就更加明显了。
仿佛有些痛苦似的,一声比一声吓人。
坏了!顾二少生病了!
不会是因为自己偷偷跑出去就把他气得半夜生病吧?啧啧啧,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命就是好,身子就是娇贵。
莫清清听了一会儿,觉得那惨不忍睹的声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想着,她从架子上拉出他的『毛』巾,然后小心翼翼地沾湿了水,拧至半干,这才轻手轻脚地拉开卫生间的门,往房间里走去,房间里关着灯,所以只能看得见一个细微模糊的身体轮廓,背对着她,痛苦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在暗黑的夜里听起来叫人格外地『毛』骨耸然。
但听到身后那痛苦的声音,她的心就彻底软了下来,好吧,要安米没有,要莫清清倒是有一个。
她找不到灯的开关。
只能『摸』索着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爸爸说过,对待生病的人一定要温柔,她细声细气地问:“二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黑暗里发出沉闷的轻哼声,好像被绑在架子上割破了喉管准备等死的猪一样,听得叫人有些发颤。
“二少爷……”她『摸』索着找到他的额头,他背对着她,身体颤抖得不像话,“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额头滚汤,尤其当她的手触上去后,变得更加地烫,不但烫,连身体也抖得更加地厉害。
果然病得不清呢!烫成这样得有四十度了。
“二少爷……你真的发烧了……得去医院……”她『摸』索着将湿冷的『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边说道:“我去叫人!”
被冷『毛』巾碰上的男人,身子巨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黑暗里便响起了类似于发情期的动物疯狂却压抑着的喘息声,又粗又重仿佛很急燥,又好像被火烧红的钉子给戳了一下,猛地低吼道:“你干什么?!”
她怔了怔,明明发烧了嘛,怎么说话的声音这么大?
“你得去医院……生病不能硬扛的……”好心好意提醒他,他要是发高烧死掉了自己也要跟着吃亏,搞不好连半分钱都拿不到,还要替他守寡呢!
“笨蛋!你是白痴啊!谁告诉你我生病了!”浑身滚烫得厉害的男人压抑着怒吼道,粗长的手臂抓住额头上冰凉的湿物体一把甩出了老远。
莫清清气得跳了起来,“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明明好心――”
她的话被突然之间摁亮的灯光给打断了。
暖『色』调的灯光下,男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极具诱『惑』力的绯红『色』,将他原本就俊朗的面容更增添了一份遐思,邪魅的气质在那些或黄或红的『色』泽下展现得淋漓尽致。
真……真是可恶……明明生着病……样子却依然这么英俊……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你确定你真的是好心?”他挑了挑眉,怒极反笑。
干、干嘛……干嘛突然笑得这么『奸』诈?
“不领情就算了!”她突然有些怒意,想不透自己干嘛心软要管他的死活,这种欠抽的家伙应该多病几次,等他病得身子发虚就没那么旺盛的精力去做坏事说坏话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睡觉了!”
转身就想走。
手却突然被人给牢牢地抓住了。
他的手滚烫异常,带着点点的汗意,有些粘稠,仿佛连狂热的心跳都透过手掌心准确无误地传达过来。
“喂,你不是做好事吗?怎么可以硬生生打断别人的好事却又很不负责任的离去呢?”顾子霄邪笑着,绯红的俊脸上,那双明亮好似大海的眼睛呈现出一种『迷』离的水雾状态,在这暖洋洋又显得有些暧昧的灯光下哪里像是生病的人?
她瞬间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你想干嘛?我都说了不管了。”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反而被他加紧了力道箍住。
邪笑着,就着她温暖的小手,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看着怀里的娇小人儿像只小猫一样挠手挠脚地想要挣脱。
知道他口中的“别的地方”是指的什么地方。
身体猛颤了一下,硬着头皮,死就死吧!就当自己『摸』了一把牛粪!
顾子霄翻个身,让她在上面。
这样耻辱的姿势,叫她想落泪。
这一抓,把顾二少当场抓得泪奔。
“白痴!你想废了我吗?”
呜呜呜呜……
重也不行轻也不行,到底想怎样啊?
“发什么呆?快点!”
莫清清咬牙切齿,本姑娘我不干了!
“你自己折腾去吧!”
起身就想跑,顾子霄哪能让她跑掉了?在她刚刚起身之际,就一把攫住她的腰身,重又压回了自己身下,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给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