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爱,是不是很难过。”他轻声地问。
她点了点头:“嗯。”
“好吧,真是傻丫头,不要难过了。”中午郑婷婷来她,他看到了。
“可是泪水止不住,怎么办?”
“没事的,来,跟我去个地方。”
他去牵她的手,她乖选装任他牵着。
小手湿湿的,那是泪水,指尖的温暖,让他想抓紧一点。
一间都是镜子的房间,一走进去,就看到无数的自已。
“你大声地叫,叫出来就舒服一点,这是我的私人解压室,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就跑到这里来。”
“我叫不出来。”她可怜楚楚地看着他。
“那就对着自已笑。”周小显心疼她,她的不开心,她的伤痛,都是写在脸上,那样的真切,半点的不作假。
“对着自已,轻轻地笑,用力地笑,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雨下得再大,下得再久,也会停。”他开始笑。
天爱看着他笑,也咧开嘴笑。
可是笑啊,笑啊,怎么泪水就滑得欢了呢。
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赶紧移开视线,就怕唐突了她。
天爱慢慢地笑,用力地笑着。
眼睛还红红,还肿肿,可是看着这笑,慢慢地把心里的难受放出来。
她的笑容,美啊,易谨都看得痴了。
她不哭,她不闹,并不代表着,她不难受。
北市的雨,下了一晚,她对着镜子笑,笑得累了,滑坐在那地上,看着自已的样子,看了一晚。
易谨,也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一晚。
一个从眼眸可以看到内心的女子,她的心机,怎有传说中的那样重,那样不好。
她,不是一个坏人啊,她只是一个柔弱如柳的女子。
她没再哭,她也不笑,她就那样,低头把自已的身体抱着,蜷缩成一团,那是她的世界,他真想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可是他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那么她将会离他更远,更远。
雨声渐消了,当第一缕的阳光穿透了云彩,从玻璃窗投入这个满是光华的房间的时候。
她扬起了眸子,那里还盛着淡淡的哀伤。
却还是站了起来:“易景,谢谢你,我去上班了。”
易谨也站了起来:“如果你不想在这里,我可以……。”
没等他说完,她笑着弯了下腰:“我先走。”
她不能总是靠着谁来帮她,她要学会的,是自立,自强,自已的事自已处理好。
如今的晨,已经是带着微微的冷意了。
早上的酒店,依然是安静得紧,铺着地毯的长廊那样长,那样的安静,她的高跟鞋已经穿得很好,走得很稳,不会再硌到脚了,也不会再歪歪扭扭,更不会作响。
可是,这样的这样的寂寞啊。
从敬晓到小显,她去习惯,她去暗暗地喜欢上,到最后都是这样。
以前在赵家,她早早定了婚,也从下人的碎嘴里听到关于要嫁的夫君是怎样怎样的*,又惹了这个,又纳了这个,她还没有嫁,他就已经有三个妾室侍候了。
那样的心情实在的,很不好,那样的心情,她最有深刻的体会,怎么又会去给别人制造成这样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