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那人飞身跳下马,却是一个长衫书生,戴着纶巾,儒雅端秀。
只是这人拴了马,从马背上一手提起一个硕大食盒,另一手抓了一坛老酒,毫不吃力,一下子出卖了他的身份。很显然,这也是一个武者。
这又是哪个?杨博平迷了:这人也是人中龙凤啊,今天是我眼花了吗?怎么看哪个都不一般?世上又怎会有许多不一般的人聚在杨淩家里?
那书生高声道:“老大,我到镇上买了酒菜,还有两盏气死风灯。我说老大,不是咱们兄弟来了就挑你,你这也过得太简朴了,晚上咱总不能在院内借着星光吃饭吧?”
老大?杨博平一怔:这书生很显然说的是杨淩,杨淩怎么又是老大了?如果说这几个人是大通寺武院的,那个罗天厚为什么蓄了头发?这个叫姚横的为什么根本就没剃过头发?
就那一个叫胡汉三的倒是铮亮的光头,可是看那神情气度,说是悍匪十个有十个信,说是个和尚谁信?
再说,这个书生风流气度,也不像个和尚啊。
杨博平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杨淩家灶膛有些倒烟,胡汉三从烟气弥漫的屋里钻出来骂道:“徐老蔫,就你特么穷讲究,有没有灯又吃不到鼻子里,有什么区别?”大喘了几口气又钻进屋。
徐年不搭理胡汉三,进院放下食盒酒坛,发现有外人在,就问杨淩道:“这位长者怎么称呼?”
杨淩介绍道:“我家中二爷。”又转对杨博平道,“二爷,他叫徐年,别被他样子给骗了,没读过几本书,就是个假冒伪劣产品。”
徐年恭谨行礼道:“二爷好。”
杨博平可不敢听杨淩胡咧咧,忙伸手虚扶道:“好后生,风采照人啊,家里怕是书香门第吧?”
徐年想编几句有面子的话,看看周围几个不良分子随时准备揭短的样子,只得无奈回道:“二爷,什么家里不家里的,我是大通寺武僧出身,杨淩说起来是我们几个的老大。”
“武僧出身?那你现在就不是武僧了?你们四个人......”杨博平年纪大头脑不慢,马上想到这一帮人恐怕都有一个共同的新身份,不然怎么会一起来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哦,我们......”徐年为难了。山贼这个职业即使远景再好也说不出口。亏得这个时候胡汉三又从烟气弥漫的屋子里钻出来,嚷嚷道:“咱们四个人有难同当,互相帮忙,简称‘四人帮’,饭锅没烧开,我呛得受不了了,徐年你去烧火。”
徐年有些不愿意:“我这是一身新衣服,让老罗去烧。”
“那你替老罗洗碗筷,换老罗烧火。”
徐年低头看着自己新衣,叹了口气,洗碗筷不是更容易弄脏这身好看的书生装?
哪曾想胡汉三突然伸出沾满灶灰的手,在徐年的衣服上摸了两把,立刻徐年的白衣就成了水墨画。
徐年措不及防,看自己衣服瞬间脏成这个样子火上心头,刚想发作,胡汉三已经哈哈笑着跑到院门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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