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疑问道:“才走这么一点儿路,又不累,进寺做什么?”
杨淩顺口编个瞎话:“我,我从此脱离佛门,想祷告几句,让佛主别怪罪我。”
杨贵笑道:“你还真信这个?好吧,就陪你进去。”
进了大殿,杨淩一看暗叫“苦也。”
这佛主本是一手抚膝,一手胸.前捏禅指状。现在胸.前这支手居然断了......断了!
看着断臂里面空荡荡的窟窿,杨淩才知道,这是一个搭了个空架子,后糊上泥巴的佛像,根本不是实心的,很不结实。
杨淩都能猜到这条胳膊是怎样断的:肯定是胡汉三这货跳起来扳着佛像的手,想看看有没有信。结果这愣小子一用力把佛像的手扳断了。
佛手断了杨淩不心疼,他心急这封信放在哪?
再说那几个人就站在他旁边不出去,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杨淩心急如焚,又要尽力掩饰。可是他哪会念经祷告?只是跪在佛主前,嘴里一气儿小声嘟囔:“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炮兵怕把标兵碰,标兵怕碰炮兵炮......”
杨贵也是和尚出身,正经念过经的,听杨淩叨念半天,也没听出个数。就觉得这经文咋不太对味儿?难道悬空寺的经与众不同?
这能对味儿才怪了。杨淩是想念几句经,可他不是求上进的性子,根本一篇经文没学过,只把一个绕口令反反复复嘟囔着。
杨贵看杨淩闭目合眼太虔诚,也不好催促。站了一会儿听不明白,觉得郁闷,就走了出去。那三个喽啰早听烦了,也跟着走了出去。
杨淩见几人都去院内站着,赶紧纵身而起,抓着佛像后靠墙的布幔,几下窜到头顶位置,把信放在佛像头顶。又顺着布幔溜下来,拍打一下身上灰尘,走出大殿。
这个时候他隐约又听墙角那边有些微声响,也不知道是老和尚还是胡汉三,怕胡汉三不知道信件放的地方,就大声道:“大哥,怎么有雨点儿落我头上了?”
他把头上两个字加重说出,想来如果真是胡汉三,也能知道他的意思。胡汉三那家伙,正经有些小聪明。
杨贵看了看天道:“哪有雨?不过天真阴了,快走吧,还有几十里路呢。”几人匆匆上路了。
进了武义县,杨淩就被丢在一个饭店里,只留一个喽啰陪着他。杨贵自己去见线人了。
四海镖局走镖的路线和时间,都是严格保密的。但是杨贵这条暗线不知什么路数,偏偏得到了准确消息。
杨淩自然明白这不是杨贵不信任他,而是这些线人是杨贵安身立命的本钱,替这些线人身份保密,是杨贵的做人原则。
直到饭店要打烊了,杨贵才回来,面色上也看不出事情办得如何。
当夜无话,第二天早早的杨贵就喊几人起床,匆匆忙忙回山了。
杨淩暗自猜测这样紧赶,动手的时间应该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