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丰上大学时也没少坐火车,在他的记忆中,坐火车要挤到不行,还要在候车室一直等待,到了快要上车的时候,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猛挤。
想到这些,他又有些后悔选择坐火车了,陈璐琪现在怀有身孕,要是挤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
他决定等会儿一定要保护好陈璐琪,不让她被人挤到,等上车的时候,也不用那么着急往前赶,反正车在那里不会跑,晚一点上去也没事,伤到了陈璐琪那才是大事。
丁一丰在脑海里排演了无数次的万全之策,可是等他来到火车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因为到了火车站之后,送他们来的那两个年轻人打了个电话,竟然直接有火车站的工作员工开着一辆那种运行李的电瓶车出来,将他们两个接上车之后,又把金杯车里的礼物全都装到车上,朝着车站里面而去。
两个火车站的工作员工,对陈璐琪和丁一丰也分外热情,一路把两人送上了车子,而那些礼品,他们说不用陈璐琪和丁一丰担心,他们会拉去办理随车托运的。
车子还有半个小时才发车,丁一丰和陈璐琪已经坐进了软卧车厢里,看着车窗外的景象谈天说地,丁一丰人生第一次尝到了特权的滋味儿,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带着几分激动和兴奋,也有几分不安。
这些优待和特权,明明是他以前十分讨厌和批判的,可是当他自己得到优待和特权的时候,更多的却是兴奋,并没有多少愧疚和厌恶。
这就是人性的本质吗?都是自私自利的。难道真的应了那句古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丁一丰有些兴奋,看到陈璐琪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他忍不住问道:“你没感觉吗?”
“感觉?什么感觉?”陈璐琪一脸的奇怪。
丁一丰顿时愣住,他忽然发现,他觉得新奇的特权体验,对陈璐琪来说,是司空见惯的,陈璐琪也许从来都没有像他一样挤过火车。
“你是不是从来没挤过火车?每次都是这样直接上车?”丁一丰问道。
“我很少坐火车的,以前出去玩都是坐飞机,火车太慢了,而且环境也不好,我不太喜欢。”陈璐琪说道。
丁一丰无语,他大学四年去学校坐火车,可都是硬座熬出来的,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座位都没有,靠一双腿硬站二十多个小时到学校,卧铺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现在做软卧都觉得简直爽上天了,他为之激动兴奋的,以前不敢想的幸福待遇,对陈璐琪来说,居然是嫌弃的。
他再次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的生活差距,这是财富和社会地位的鸿沟,不是简单地结合就能弥补的。
一瞬间,丁一丰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迎娶陈璐琪这个白富美,未来的生活可能会出现很多的障碍。不过低头看到陈璐琪的小腹,想到未来的孩子,他又坚定了信心:就算生活差异再大,她也是他孩子的妈。他可以努力赚钱,跨越这个鸿沟,成为人上人。
坐火车没什么好说的,软卧要比硬座的条件不知道好到哪里去,可是即便如此,陈璐琪还是有些不适应,她从没坐过那么久的火车,哪怕努力睡觉打发时间,还是觉得压抑憋闷。
没办法,丁一丰只能忙前忙后,又是给苹果削皮切块,又是给剥桔子分瓣,一口口的喂给陈璐琪。